谢无双问道:“我昏迷了多久。”那弟子道:“有四天了。”谢无双叹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隔没一会,杜衡掀帘进帐,走进床边道:“教皇,你怎么样?”谢无双眯着眼道:“我没事,这几天战况如何?”
杜衡吩咐那两个弟子守在帐外,然后向谢无双说道:“庸军不论咱们如何叫骂,他们只是罢战。我见你伤的不轻这两天就停了下来。”谢无双心如火烤,右手支着床沿,强撑着要坐起来。
杜衡忙上前将他扶住道:“你这一次伤的可不轻,有几箭中了要害,能活下来已是万幸。”
谢无双也觉浑身无力,伤口如裂开般剧痛,于是又躺了下来。这时一个兵卒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走了进来。杜衡伸手接过,递到谢无双面前要喂他。谢无双道:“我自己来。”微微侧身,抬臂接过碗来,但觉一股肉香扑进鼻里。他将碗凑到唇边,略尝了一口,但觉味道虽然可口,却觉有点怪怪的,问道:“这是什么肉?”
杜衡道:“是打的野兔。”谢无双便勉强喝了进去。
他又连续休息了三日,才勉强下床。原来他在那山洞往外冲出时,又被射了八支箭,总共有十七支箭,这还亏他是拿着锅盖护住了胸头等要害部位,才没有受致命伤。不过最要紧的还是脖子上的那箭,若是再往当中偏一点,穿喉而过,就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谢无双柱着拐杖踱到帐边,帐帘被蒙的紧紧的,他解开拴带,帐帘立时被帐外钢针一般的寒风冲开,撩的泼啦啦直响,并将他吹了一个趔趄。
谢无双使劲站直了身子走出帐外,身上立时被冻得有些发僵,凛冽的寒风将地上的冰雪刮得漫天飞舞,那些破烂的帐蓬被撕的更加破碎,黑水旗弟子穿着破衣烂衫,蹲在雪地上,瑟瑟发抖。有个弟子一跤跌倒,一只右脚竟如一块冰一般,被摔的粉碎。
谢无双看在眼里,他的心也恍似被摔碎了一般,他踩着过膝的积雪,蹒跚的去各营视察,转过几个营帐,忽见一些弟子抬着二三十具僵硬的死尸,正往北行走。谢雪痕把他们叫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那弟子答道:“这是昨夜冻死的。”
谢无双吃惊道:“冻死?”士卒道:“每天都有很多人冻死。”谢无双如受雷击,摆摆手说道:“好好葬了吧。”那几个弟子有些迟疑,但还是抬着尸首去了。
谢无双仰天长叹,道:“莫非老天非要将我绝在此地不可。”沉默了好一会,继续北行,这前面是那湖泊,湖面早已结了厚厚的冰,并覆盖了一尺后的大雪,因湖畔位置狭小,不少黑水旗弟子不得不将营帐扎在了湖面上。住在这样的地方,其寒冷可想而知。
然后往东上了岸,走没多远,忽被一个情景惊住,却见那前面树林边,架着三十多个大锅,下面燃着火。有一百多个弟子,正将一具具死尸剥光衣服,用锅里烧融的雪水洗干净,然后杀猪宰羊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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