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冯文瑜乐不可支,五分满的杯盏差被她抖得泼来。
他对“明月”这个名字的态度,实在奇怪得过分。
埋在心里的疑问不能问刘老,她只好求助于唯一一个了解明月的熟人。是冯文瑜告诉自己,众人里的那个明月是在立人设;也是她说,太女仙去以后,明月的未来堪忧。
“难得稀客上门,说吧,怎么回事?”冯文瑜问。
林湘思来想去,觉得替梗是最合理的解释。真的那个明月没了,他一直在扮演旁人,所以,才会纠结自己是不是劳什“明月”。
只好一声不吭,任对方揽着自己离开了。
冯文瑜好了看乐的准备。
可不是吗。
定决心,她声询问:“我们前段时间不是去看过戏嘛,见过集秀班的明月,我、我想问问你——明月……他是不是有什么双生兄弟?”
“这是你从哪儿听来的传言?”
林湘不愿意和外人说太多,但刘老不支持她和明月再有集——那晚发生的荒唐事自瞒不过她老人家的,对方叁令五申,不许她再见明月。
“嗯。”林湘很脆地,“一戏嘛,为什么不排?它的词曲又不是什么媚俗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多见一次,就多十分暴的危险。刘老如是。
那日在集秀班时,冯文瑜听得分明,林七要排的虽只是女男的戏本,中的却是林家的家私。
将这段无公案在心中记一笔,冯文瑜隐而未吐。和阿淮不同,林湘便是误落了人牢网,也不她的事。拈一块咸心,有一没一吃着,冯文瑜很快转了话题:
冯文瑜是谁,哪里瞧不林湘心事重重。
倒不是纯粹为了看乐,帝京这两日风言风语不少,而戏班最不缺的便是踩捧低之辈,她给林七撑一撑场面,就省得对方受了委屈被阿淮知了去。而且,空来风必有其因,想搞清楚林湘和明月的秘密,不去他们唯一的集,怎能得知?
“……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对了,林七——你那戏现排得如何?”
茶楼雅间里,冯文瑜咕咚咚喝两大杯消暑凉茶,对着她好一通抱怨,等发完心中怨气,才恢复成往日闲散啜饮的纨绔贵女派,挥袖让随侍的仆从都退了屋去。
她还以为林湘亲自登门来找,是为什么大事,结果对方一脸郑重,开却是这般不着边际的浑话。
就是明天了。她郁郁盯着桌上的木纹瞧。那日离开,林湘给明月留了信件,约他五日后在戏班的某僻静儿再见一面。
自古哪有小辈妄论亲的理,这戏真排来,只怕全帝京都要看林携玉的笑话。偏林携玉还真能同意了林七这般放肆胡闹,将自己的脸面往地沟儿里踩。
但短短五日时间
行,这解释厉害。
冯文瑜忍笑解释:“还双?若真有双,当年早被捧到人前了。别的不提,两个模样似明月那般的戏,啧,这价值可了去了。双、咳,这么同你说,你不去街柳巷,所以并不清楚,被两个一般模样的男同侍,恰合某些贵人的味。”
她不明了冯文瑜的小心思,可刘老说得对,凌初未并不好招惹,虽然风平浪静,但集秀班的事,还是不要把旁人扯来的好。
“不过——”话音一转,冯文瑜话里疑惑中透着叁分兴味:“林七,你平白问这个,莫不是最近见了什么模样肖似明月、脾却大不一样的儿郎吗?”
“大天谁要留在校场练!”
没法对冯文瑜说真相,林湘只能在心里叹气。
这样天南海北胡扯了一通,冯文瑜提议去和她一起去集秀班转转。
林湘一把这提议否了。
过往见面也没发现林携玉老糊涂了啊,冯文瑜是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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