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3/4)

活。薛姨妈不通生意，那薛蟠更是纨绔，只知一味逍遥享乐，宝钗终是女儿家，虽天资聪慧总是不好在外抛面，更无法打理买卖。早有那恶小人，见买卖无人过问，渐渐起了监守自盗的行当。

　　待到薛家要使钱去救薛蟠，却发现竟无可用的银钱，细细查来才发现账上早已不敷，更有甚者甚至还有不小的亏空。母女二人无法，只得商量着将几家当铺面典对了，又将祖籍上几宅也都抵押了，方凑得银，一方面买通州府，一方面重金安抚冤主，最终改判为失手将酒碗掷，过失杀死，勉将薛蟠死罪开了，只等过阵天大赦天就可将人赎回家中。

　　哪料到暗地里却有人参了一本，奏那州官收受贿赂，贪赃枉法，那薛蟠本是斗殴致人死命等云云。龙颜大怒，遂亲钦差查办，果如那折上所说。遂又从新提审薛蟠，直判了斩监侯。那州府府衙一并人等都从重发落，不在话。

　　薛姨妈一听斩监侯三个字，立时昏死了过去。宝钗忙带着几个婆救醒，薛姨妈这才嚎啕大哭起来：「我苦命的儿，我这是上辈造了什么孽？辛茹苦将你抚养大，如今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中只说要收拾了东西去看薛蟠，母死在一也就罢了。宝钗只得语安，一面说一面却自己都已泣不成声。

　　早有人去荣府里报信，不一时，王夫人带着宝玉也来了。姊妹二人见了，薛姨妈更是伤心。王夫人只得安：「不必过度伤怀，儿孙自有他们的命在，如今落得这个场也是命数，切莫要哭坏了自己的要。」

　　「呜呜，我就只这一个儿，虽是有些不孝，毕竟是我亲生骨，如今就要先我而去……我愿我赔上自己的一条老命去换回蟠儿……」

　　说罢薛姨妈又痛哭起来。王夫人也不由得跟着落泪，却也无法，只得嘱咐人好生照料，又坐了一会方去了。

　　宝钗一面照料薛姨妈，一面四求人去疏通。哪知这个案是皇上亲批的，又有了那州官前车之鉴，竟是没有人敢再受理，宝钗也是无法，只得如实告诉了薛姨妈。那薛姨妈更是每日茶米不思，夜夜泣血，不几日便一病不起，又犯了旧日心痛的旧疾。宝钗唬得忙请太医珍视开药。哪知非但不好，薛姨妈的神竟是一日不如一日，不几天，竟是那世的光景来。

　　这一日，宝钗端了熬好的汤药一的喂给薛姨妈。薛姨妈只喝了两匙就摇示意不喝了，却拉住了宝钗的手：「我的儿，你娘如今怕是不中事了，唉，蟠儿是我教不严，如今中酿成大祸，落得如此场，也算是命数。想不到我薛家百年基业，竟然在我这里都断送净了。我即便死了也无脸面去见你爹爹了。这还都罢了，我只不放心你啊，我和蟠儿若都去了，就只剩你一人孤苦伶仃的，我是死都不能闭的。」

　　宝钗听了不由得落泪，却勉笑：「妈妈何苦说这些丧气话，哥哥的事虽是没了转机，只要妈妈肯看得开，安顿吃药，安心调养，不几日妈妈的病就要好起来的。到时候我仍陪着妈妈，虽说家败了，你我母女二人省俭些过活，我也可些针线女红，纵是迫些，也可度日。」

　　薛姨妈却摇：「我这病自己还是知的，纵是找再好的大夫，吃那老君的仙丹，也只是治得了病，却治不了命。」

　　说着，了一回  ，接着说：「丫，妈这一走就只剩你只一人了。实在让我放心不。我想临走之前把你的大事定了，你可愿意？」

　　宝钗早已泣不成声，见薛姨妈决，也不敢再推辞，只得顺着她了。

　　薛姨妈勉笑：「倘若许给那不知不知底的人家，我仍是不放心。东府里迎丫可不就是活生生的例。早日里我本想和你姨妈商量，将你许给宝玉，无奈宝玉的事早被老太太定了来，是万不能改的了。如今，咱们家也没落了，娘的意思仍是将你给了宝玉，不正妻，只个二房也好。那宝玉本也有与你，且宝玉的为人咱娘俩都是知的，这些日又为我们母女了这么多力，我看他也大了。况他的日后断不会使你受了委屈，将你托付给他，娘这世上最后一件事也就放心了，只是你委屈些，宝丫，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