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一张口,就是标准的关西话。
她以微微发颤的声线,缓缓地阐述着她的过往。
她的过往并不复杂,但却让琳的眉头缓缓地皱紧。
据阿竹所说,她是大坂的一名普通的匠人之女。
在某天傍晚归家时,陡然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还没来得及转过头去看看是啥情况,便感到自己的后脖颈遭到了一记重击,随后便晕了过去。
待再睁开眼时,便发现自己被独自关在一个暗无天日,像是监牢一般的地方。
在她刚醒来没多久,就有2人进到监牢中,强制喂给她吃了一块只有指甲盖那么大的肉片,因为阿竹从不吃肉食,所以也分不清这是什么动物的肉。
在强制喂给了她这块肉片后,又强制往她的嘴里塞了颗药味很重的药丸,令其被迫吞下。
被喂了这块肉片和那颗药后,阿竹便感到身体非常地热,热得感觉整个人都像是被放在一团火上烧。
待体内的这股燥热褪去后,阿竹便惊奇地发现——自己身体就此拥有了极骇人的恢复力。
身上不论出了什么伤,伤势都会极快地恢复。而在伤势恢复时,伤口是不会有任何感觉的,无痛无痒,伤势无声无息地就恢复了。
自吃了那古怪的肉片和药丸后,她便没有再被喂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也没有被做任何的事情。
就这么被一直关在牢狱中,偶尔会来几个人,用刀在她的身上割出一道道伤,像是在观察她伤口的恢复情况与恢复速度。
牢狱中暗无天日,不知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间,即使哭着嚎着,祈求放她回家,也没有任何人理她,她若是太吵了,甚至还会被毒打一番,被警告不许再吵。
不知被关押了多久,不知自己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不知自己还要被关多久。
唯一知道的事情,就只有牢狱中的那些人,都称呼她为“丁零二三”。
直到某一天,阿竹嗅到一股浓烟的气息与臭味。
这是火焰四处肆虐后所特有的浓烟与臭气……
紧接着,阿竹便看到自己的牢狱门外突然来了个女人。
那女人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两只眼睛,所以阿竹看不清她的脸,只从她的声音听出她很年轻。
这神秘女人只冷冷地跟阿竹说了声“快走”,接着便把牢狱的大门给打开。
这年轻的女人偷偷地把她……不,应该说是把包括她在内的许多被关在其他牢狱中的人都给放了出来。
直到那时,阿竹才知道原来有那么多人都和她一样,被关进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
阿竹若是没记错的话——当时包括她在内,被那神秘女人所解救出来的人,大概有十来个。
他们在刚被救出来时,就被那神秘女人逐一发了一个小布包,每个布包中都有二百来文钱。
接着,在那神秘女人的帮助下逃了出来后,阿竹他们便发现四处都是火焰、浓烟,他们就在这大火的掩护以及那神秘女人的带领下,逃出了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阿竹记得很清楚——他们当初是从一个山洞里钻出来的。刚从山洞中钻出来,便看到层层叠叠的山峦。
他们还没来得及高兴,他们的身后便来了追兵。
“你们分开跑,一直朝那个方向走就能到达有人的地方,给你们的盘缠省着点花,我尽量帮你们引开追兵。”——这是阿竹从那神秘女人口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在说出这句话时,这神秘女人朝某个方向一指。
阿竹他们听从那神秘女人的命令,分开逃跑,而自此之后,阿竹再也没看见过那神秘女人。
阿竹不要命地跑,一直跑到连根脚趾都动不了为止。
她很幸运——在她累得动不了时,身后没有任何追兵追击的声音。
她很不幸——在刚开始逃跑时,还有年纪和她差不多的一男一女与她在同一个方向逃跑。但等阿竹累得动不了后,这一男一女都已不见了踪影。
他们是体力不济,中途掉队了,还是中途跑上了别的路,便不得而知了。
总之,阿竹此后便独自一人在这重峦叠嶂的大山中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虽说那个神秘女人之前有给他们指路,但那时已逃到了连东南西北是哪个方向都分不清的某地的阿竹,相当不幸地忘记了那神秘女人当时所指的是哪个方向……
于是,她就只能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接着,一件幸运的事,以及一件不幸的事降临到了阿竹的头上。
幸运的事情是——她漫无目的地走,竟成功地走出了这座大山,刚下了大山,便找到了一座乡村,在那村中一打听,才知道自己是在纪伊,有座港口就离这儿不远。
阿竹也只是普普通通的15岁女孩而已,她那时除了回家之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知该去何处。
为了坐上前往大坂的船,阿竹毅然决然地前往了那座港口。
现在的治安状况普遍不怎么样,然而孤身一人的阿竹竟还真的成功顺利走到了那座港口。
不幸的事情是——在来到那座港口后,她就遇到了无良的船商。
那个船商说他们的船是前往大坂的,只要给够钱就让阿竹上船。
阿竹涉世未深,辨不清人心善恶,就这么傻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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