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因为江户幕府的锁国令,我的这愿望迟迟难以得到实现。”
“锁国令有规定——日本的国民都不许离开国境,若有商船协助本国国民离境,则该商人将永远不许再来日本。”
“就因为这个麻烦的规定,愿带人出国的商船,百不存一。”
“有商船愿带我出国——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我当时犹豫了好久,最终决定——不放过这难得的大好机会。”
“那艘愿意载我的商船,是一艘荷兰人的商船。他们要回荷兰。”
“于是,我就坐着这艘商船,离开了日本,去了西方的欧罗巴大陆。”
“本来,我的原计划就只是到荷兰那游历个一年半载,然后就回日本的。”
“可谁知——意外频生。”
“在荷兰待了1年后,我就乘上了一艘去日本的商窗。”
“然而这艘商船刚到英吉利海峡时,就遭遇了暴风雨,整艘船直接沉掉,我抱着块木板,飘到了英吉利国。”
“我那时只会讲荷兰语和一点汉语,所以完全没法和英吉利人沟通,漂流到英吉利国的那段时光,可是段艰苦的过往,我那时只能靠动作和气势来和人交流。”
“再接着,又在各种阴差阳错之下,到了英吉利国对岸的法兰西国。”
“再然后又因卷入了一些麻烦,不得不跑到了东边的神圣罗马帝国。”
“到了神圣罗马帝国后,各种各样的麻烦还是不断地纠缠着我,我往南去了教皇国,接着再往东,到了露西亚国。”
“到了露西亚国后,还不得歇息,误打误撞之下,上了一艘去阿美利加大陆的船,到了离日本更加远的阿美利加大陆。”
“总而言之——自打去了国外后,霉运就一直跟着我,每当试图回国时,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而离日本越来越远。”
绪方这时……嘴角抽了抽。
他已无法再像刚才那样,对着源一露出“我懂你”的神情。
他本以为他和源一是一类人,都是很容易被各种麻烦缠身的人。
而现在……绪方才惊觉——他何德何能觉得自己的“惹麻烦”程度,能与源一相提并论?
“到了阿美利加大陆后,总算是在一个朋友的帮助下,乘上了一艘去日本的船。”
源一对他的“传奇大冒险”的讲述,仍未结束。
“我离开日本时,是24岁的年轻人。”
“重新踏上日本的土地时,我已是54岁的老者。”
“足足离开了日本整整30年。”
“待在国外的时间,比待在日本的时间还要长。”
“因为在国外呆太久了,所以刚回国时,我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终于把日语重新讲利索了。”
“离开日本的前夕,我本下定决心——再也不管胜一,任由胜一这个泯顽不灵的蠢货自生自灭。”
“但在国外闯荡了30年后,我的心性也变成熟了许多,不再像年轻时那样冲动、容易血气上涌。”
“在年龄和心性增长后,我也理解了胜一对我的敌视。”
“时隔30年重归日本后,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老家,想见见胜一,想跟胜一重归于好。”
“以接近花甲之年重归故里后……我算是真正理解了何为‘物是人非’了。”
“老家的屋子变得更加破旧了。”
“家中已不见胜一的身影。”
“只见到已经垂垂老矣的阿若、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还有一个9岁的小女孩。”
“虽30年未见,但阿若还记得我,她一眼就认出了我这个兄长。”
“在她的解释下,我才知道——胜一早已病逝。”
“家中的那个年轻女人,是胜一和阿若的儿媳。”
“而那个9岁的小女孩,则是胜一和阿若的孙女——也就是小琳。”
第646章 大宝刀·吉光骨食与难以死掉的人
“虽然已物是人非,但好在——阿若还记得我这个兄长。”
“也幸好阿若还健在,并且也还记得我,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小琳还有小琳的母亲证明我是他们的家人。”
“听了阿若的解释后,我才知道——胜一在小琳刚出生时,就已经病逝了。”
“胜一也有着生育能力不强的毛病,直到病逝为止,也只和阿若育有一个我未曾蒙面过的儿子——木下吉通。”
“吉通在胜一的悉心栽培一下,也成了一个受‘复兴丰臣’这一‘诅咒’侵害极深的……”
源一停顿了一下。
似乎是在思考措施。
过了半晌,他才幽幽地往下讲:
“……可怜人。”
“不仅像着了魔一般严格要求自己。”
“同时也严格要求着自己的子嗣。”
“他的生育能力要比他父亲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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