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理解她境的朋友沅清,十二岁时离她而去,自己用尽全力追上去却只能作为陪衬,再也无法站在朋友边。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路,而她和顾沅清已经不是同路的人。萌发的愫被掐灭,她为了救人炸到脏血,换来的却是更为刻毒的切割和陷害。濒临绝望的时候她遇到黑鹤组织,签订契约卖灵魂,然后等待自己如同凋零的秋叶般慢慢腐败,终有一日也飘那向她敞开的墓之中。直到遇见优利卡。
优利卡笑着过来要伸手拧她,“西厢房是哪里?你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姑姥远远地喊她们过去吃饭,裴婴棠说,“先过去吧。”
裴婴棠侧看着她,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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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致谢,穿过松林小径,来到墓前,将一黄一白两束摆在墓前,好素烛。优利卡便走过来牵住她的手,“小心风大。”
也许真的如同童话故事中所写的神谕那样,“只有当一个人你、把她全的思想和都放在你上的时候……当她让牧师把她的右手放在你的手里、答应现在和将来永远对你忠诚的时候,她的灵魂就会转移到你的上去……她会分给你一个灵魂——”
她心中的墓门,在这一刻终于彻底关闭。
到了午,她开车带优利卡从八宝巷往城北的寿山公墓。这附近新修了一座公园,有不少带着孩过来踏青的游人,小汽车堵得不通。她开过这一段,停在相对冷清的墓园门,大门的工作人员给她分发鲜香烛,一边,“午人可少多了,如果明天再来就要提前预约了,清明当天人是最多的。”
只不过那时候的梅树总也有人打理,裴婴棠的母亲是个练利落的女人,家里万事都收拾得妥帖利索。而老人年迈弱,即便是住,也很难顾及到这些。她坐在窗前,目光越过积尘重重的卍字格窗,飘灰如同风雪,蒙在细绢上,梅枝疏落的影便隐隐绰绰透来。
她全的希望,和光明。
西厢房就是蜡梅树后面那排屋,三间隔作两间,她住面那一半,门里刚好能看见蜡梅树,年年雪里,也都能闻到一样清冷醉人的梅香。
不必再让优利卡知那些事了,她将用这恋人所赠予的,崭新的灵魂在这世间走去。
她,“我住西厢房,不住井里。”
其实父母没有去世之前,她的日也不算好过。许多次,她就是这样听着堂屋里传来雷霆一般震人的争吵声,听母亲吵架时威胁说要带着她一并河,几次都拽着她差走到黑漆漆的河岸上。她怕极了,暗自谋算自己失父或是失母后的路。茕茕寂夜里一灯如豆,唯寒梅冷窗相伴。
她陡然惊醒,幼年凄清寥落的梦一时消散,她回眸,看见优利卡关切的神,“你怎么了?棠,你看起来脸很不好。”
裴婴棠定定凝视着她,倏尔也随之笑起来,“没什么,明年再来看他们,那时候你就要跟我一起上香了。”
里面的,觉得有趣,又回,“棠,你小时候就住这里吗?”
优利卡轻轻搭上她的肩,“棠?”
这是她一生难以启齿的往事,她生于一个不被期待的时刻,她的父母,是一门非因组合起来的孽缘,而她不过是墓门上结的苦果,除了成为拖累他人的累赘之外没有任何用。拖累父亲不能另娶,拖累母亲无法改嫁。如果一个家要分崩离析,那么扮演纽带的孩多少就显得不合时宜。
优利卡笑起来,“怎么忽然这么看着我?”
她也曾幻想过倘若生于一个幸福的家是怎样的,这世界上幸福的家何其多啊,为什么不能多她一个。但这世上不幸的家又何其多,凭什么就要多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