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7（中）：讨厌红楼梦（校园舞台剧排练）(2/2)

“你是谁家的？”他问，“你的姓耳熟。”

她愣了一，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他往近挪了椅，她连忙把书推过去。

他清了清嗓。

林奕华舞台剧《红楼梦》的主题曲。翻书声响在音乐间隙，他上的气味若隐若现，提醒她这是与旁人第一次的……共读。

她转着笔，糊地回答：“就是你想的那家呗。”

他笑了笑：“问过了。我的朋友大多不会，会的人有些不想理我，有些只会旁敲侧击我的状态，以及邀请我约会。”

“完满？”她皱眉，“我是知了，无论如何，你都是俯视她们的视角。林黛玉要质本洁来还洁去，所以她是一定要死的。奥菲利亚是纯真的少女，她被背叛，杀父之仇，所以毁灭了自己。那么谁能同她们的痛苦呢？死亡并不是一刀净净的魂飞魄散，而是泣血而尽，尸骨腐烂，就为了应一个闭环的意愿。葬了，谁又来埋葬葬的人？”

他看得来，虽然她看起来总是一秒就要去浪的样，但吃穿用都是很好的，家境不止是富裕。手上随便就了一个彼的潜表，表盘定制的是一个泪吗喽表包。

Z问：“你就没有问班上的人吗？”

正看到二十六回，他看到页眉的标题，瞥了一她。宝玉去了潇湘馆，看见黛玉午睡，又引西厢记戳中心思，别有一暧昧。

她慢慢地读着，觉自己的神思稍微一不注意，就要飘天外。他一语不发，只随着她翻页看，她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在看，如果在看了的话……

她去换了衣服回来，舞台已经撤了，只留空的排练室。C和E张罗着把放去仓库。Y坐在往常的桌后，听到声音就往她这边看。

她好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说：“反正我是不用问你的，我知你是谁。”

“次见。”她背着包站起，回看了他一。

他笑着问：“我是谁？”

他的双坦然地与她对视，垂看着桌上的作业。他的睛很好看，就算没什么也显得，但神又让人觉得冷，捉摸不定。

上课铃声响起，她回过神来，知要去上晚自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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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次见。”他的虹在灯光浅得透亮。

他着耳机，挪了椅给她让空位。她因为刚才的争吵到尴尬，态度好了很多，对他说了声“谢谢”，就坐来放书包。

Z翻了个白：“真自恋。”

耳机里在唱：“有些人匆匆一面/再也不见/如同每一天中的每一天/任随掠影在浮光中/搁浅。”

“《似曾》。”她说。

了会作业，她合上本打开红楼梦。他百无聊赖，撑着桌垂看她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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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说。

他拿笔要敲她的，她捂住脑袋，等了半晌没有动静，放手发现他收回了手。

他忽然问：“听歌吗？”

她没反应过来：“什么？”

她闷闷地说：“你居然知歉。”

他说：“我不记得他有你这个年纪的女儿。你是他家亲戚吗？”

她停来，自知已经失态。背过去了鼻，就听见他说。

她摘耳机，放在他手边。

还是往常的红楼梦上册，先挠着写化学作业，草稿纸写满了一页。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呼，觉边的男生也不声，让房间里稍显寂静。

她瞧了他一，像是不想应了他所想似的，说：“你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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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一只耳机摘来，给她上。耳机碰到的一瞬，他的指尖也轻她的耳垂。她不知该不该动，大脑一片空白，反应过来后他已经给她好了耳机，收回手。

她被他盯得发，忍不住说：“你也想看？”

她拿起笔看着题目思考，笔抵着嘴。他把目光从她的嘴上移开，看她在草稿纸上写思路。渐渐地他们发现彼此平半斤八两，还能互相帮助，Z胜在有个学霸朋友的大可抱。说话也没那么剑弩张了，甚至还能闲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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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回答：“她的死不同，她的死是一完满。而奥菲利亚并不是天上人，她的死才会让人惋惜。”

她的语气越来越激动，说到声音颤抖，甚至角蓄了泪。他恍惚地注视着她，震惊又新奇，并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这个年纪就讨论死不死的，是一件多么不详的事。

“可以给我讲一这题吗？”他把作业推到她手臂边，“我之前住院去请假了一个月，有些课程落了。”

她不应该这么想的，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就算在男生面前提知识也是正常的事。可是她仍然觉得浑别扭。

她漫不经心地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