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顾言没回答,他就这么久的靠着庄念,一直到锅里的汤冷去。
他本并不习惯穿亮的衣服,觉得男人穿这些太夸张了,但他知顾言喜看他穿,衣柜里琳琅满目的彩虹已经说明了问题。
晚上睡觉的时候庄念还特意找了粉红的睡衣穿,他肤白,不挑颜,粉粉一上,把人托的乎乎的,看着就很好抱。
“嗯,好。”庄念应了一声,想起顾思念的话,又说,“顾言,我很你,我们大家都很你,包括你爸爸。”
庄念没有否认对方的恨,但也没有忽略其中的,很真实,也足够宽人心。
那天顾言洗完澡,庄念帮他的发。
杨舒离开之后顾言表现的很冷静,只是话更少了,会无意识的沉默很时间。
他比庄念很多,这样的姿势要弓着背,显得脆弱。
都完了就跟在顾言旁边,贴着靠着站在一起,发呆看着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气的鲫鱼汤。
没吃。
“她恨我。”顾言哑着声音说,“她该恨我。”
而脆弱这样的词现在顾言这样的人上,尤其让人心疼。
庄念在厨房陪着,顾言不说话,他就也把注意力放在手边的事上面。
庄念站直了,让他抱的舒服一,手在对方背上一轻轻捋顺着。
有些难过不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纾解的,最亲近的人也不行,需要用时间一个人慢慢消化。
“可她亲自来了...”庄念顿了顿,“我猜,她是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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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念用双手环住他,掌心托在脊背上,是绝对保护的姿势,仿佛要把对方拥里,血脉里,“我觉得今天这些话,阿姨在电话里也能说,如果她不想见你不想和你说话,应该也能以别的方式通知你。”
顾言压在他肩膀上轻声笑了几声,“嗯。”
“回家吗?”庄念晃了晃拉在一起的手说,“饿了,想吃你的饭。”
两人都没有说话,顾言偏亲了亲他的脖,然后额抵在了他肩膀上。
恨和很多时候都是共存的,并不矛盾。
“那你要跟我聊聊你的家事吗?”庄念跟着弯了弯睛,“如果你想说,我很愿意听。”
庄念走过去拉着顾言的手,两人一起看着杨舒的背影越走越远。
利落迅速把菜过程中用过的碗盘洗好,放回柜里。
顾言把他拉到怀里搂着,“嗯。”
顾言轻轻吁一气,抬手了他的后脑,“再等等,以后慢慢告诉你。”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不知多久,顾言关了火,一转把庄念整个抱住,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