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夫人心疼了么?”方逸白靠着回廊一侧的墙坐,撩起衣袖,着被破了一层的手腕。
“看不见还跑这么快,是为了故意摔一跤让我心疼么?”王婉走到他面前蹲,毫不留地拆穿他的心思。
“修日渐式微,赤邪却仍旧如此猖狂。夫人,只要你说一个'好'字,我就可以攻诡影宗,帮你杀了他。”
……
明明我早就准备好,有一天会和他刀剑相向……可是为什么,我心里好难过……”
方逸白接过王婉递还回来的信笺,看似虚弱的面容上,再次浮现往日那令人熟悉的狠辣决绝。
他正倚着榭的护栏喂鱼,秦禄难得地不在他侧。直到里的鱼受了惊灵地散开,方逸白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王婉的存在。
方逸白在天銮一战之中据说是“伤得不轻”,落了咳嗽咯血的病症,需安神养病,不可受风。因此,就算如今天气已经转,他上仍旧披着一袭厚厚的狐裘。雪白的狐狸缀在他脖颈两侧,衬得他的面容愈发苍白了。
随后,他从怀里掏了一封信,递在了王婉手上。
“夫人。”
和许多年前的那个日一样,零落的铺满了宗门的每一条小径。王婉从青崖山回来后,便漫无目的地在凌虚宗闲逛。
“如果我说,我没有演戏呢?”方逸白抬起,用极其认真的神面对着前的人。
“既然你在这儿,那我就不多留了。”
转过回廊的转角,她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影。
王婉转就走。方逸白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因为着急的缘故,反而咳得更厉害了。
方逸白叫完这声后,便因凉气,接着咳嗽了几声。王婉低,不去看他这副有些令自己揪心的样。
“没有。”王婉如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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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婉没说话,她有些不明白方逸白同自己说这些的意图。
王婉走着走着,就不自觉地来到了一榭之前,有不少粉的顺着淌至此,又随着池鱼觅惊起的涟漪向四面八方泛开。
“喂!”
王婉本来一步也没停留,却在走到回廊转角时,听见后的人匆匆忙忙追过来,然后跌在地上的声音。
信封上写着“方掌门亲启”几个字,王婉将其拆开的时候,也听见方逸白对自己解释:“这是青城我们的人的来信,说是昨日赤邪曾在他的面馆里用膳,还险些要了他的命。”
宗门的每一景致,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都无比熟悉。回风台的桃最是鲜艳,问心林的桃则是落英纷纷,有年轻弟在桃树之练剑,见到她时,仍旧会停手中的动作,恭恭敬敬地向她问好。
方逸白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王婉回看见他这副模样,没来由地有些恼。
叁月时节,凌虚宗的桃开得正好。
方逸白又连着咳了许多声,王婉等他安静来,又补充:“某人向来都演得一手好戏,杀人的时候毫不留,却又在我面前作一副柔弱不堪的样,你说我到底该信你哪副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