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褐的藤蔓被一一剪,唯留开朵的枝桠光秃秃地横在丛中,那些朵没了藤蔓的支撑,正摇摇晃晃地缓缓。
没错,这儿的血仆都是仰慕亲王阁的为人,又或是受了阁恩惠,为报恩才自愿留的。
可浦思并不这么觉得。
他嫉妒那双能毫无顾忌拥住圣女的手臂,嫉妒能随意抚·她耳尖的冰凉……又同时对接受这一切的圣女产生愤怒。
纷的思绪被越发急促的呼喊拉回。
那个蠢笨的女孩会夺去他现在的容之,可他却怎么也怨恨不了那双荧红的瞳。
……除了他。
这份恐惧的颤抖又该如何隐藏?
浦思无从得知,可他却对此无端恐惧。
可真等这酸涩的绪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溢心间时,浦思却蓦然发现,他嫉妒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仰慕的亲王阁。
如果能留圣女,阁大抵就不会再需要他了。
被剪的玫瑰簇拥在浦思脚边,破碎的密密落了一地,持续散发着郁的芬芳。光秃秃的玫瑰丛只余满是尖利木刺的藤蔓枝。
明明剪那些朵的人是他,可现在,他却又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在藤蔓上剪开细小缺,将那些掉落地面的朵再一一·丛,恰巧卡住的枝尚能支撑沉重的·苞,可也不过是虚假的权宜之计。
在恐惧的同时,浦思还发现了潜伏于心的嫉妒。
那对他来说是相当新鲜的绪,可他觉得,他的确是应该嫉妒圣女的,毕竟她活得轻松,又总是能轻易得到他得不到的东西。
这苦涩的愤怒该如何发?
唯有开绚丽朵,丑陋的藤蔓才能拥有价值。
圣女…圣女…阿尔忒弥斯……
明明是光明教会的圣女,又为何要接受暗夜中永生的血族?!
那些藤蔓互相缠绕,舒展着尖利的木刺,尽汲取光,好似被剪去朵对它们来说本不是什么酷刑,而是解脱与释放。
尽念旧的阁大抵仍会定时送药给继母续命。可他又该怎么办?要回到那个所谓的“家”么?
……“浦思!浦思!!”
亲王阁是非常保守的血族,即便需求血,也从不会主动将獠牙刺血仆的。他虽遵循血族古老的传统圈养血仆,但却矛盾地从不主动购买血仆。
——“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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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害怕阁会将獠牙刺圣女颈项的同时,又嫉妒能肆意碰圣女的阁。
阁那样的人,若是有了伴侣便再不会需要血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