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2/2)

“……圣女大人不是要找浦思执事吗？他刚走，您借匹完全能赶上。”

四周的烛火越燃越烈,本就只剩半截的白烛很快便见了底。

而面对有夜的问话，维克多则扶着门框，垂首盯着圣堂门外通向院的阶梯，半响才答上声。

可神奇的是，哪怕方青铜烛台用来固定蜡烛的烛针已被烧得发红，这莫名的烛火也不曾熄灭，就像是神话中的明之火,永不泯灭。

分明已换了衣服，可他愣是仍觉得自己上满是鲜血与泥泞，洗不净的污浊盘踞而上，似就要将他整个人淹没。

圆弧形绕圣堂一字排开的烛火随着她的走动而挨个爆燃又熄灭,就像是努力追寻有夜移动的火源。

他明明只是了正确的事，为什么又会到如此的痛苦与彷徨？

他要走？

叔父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一把收起父亲留给他的护匕首，扔屉锁住。

有夜急急走向门。

有夜奇怪地回首,却意外发现维克多已快踏圣堂的门槛。

有夜不敢确定,她抬望着天画看了一圈,也认不上面的那些神明谁是谁。

那双手不知凌·辱了多少异族，又剥削了不知多少·隶。可幼时，在被祖母送教前，也是那双手小心抱起摔倒的他，手把手地将他识字写字……

以她对维克多的了解,摆这幅表定是心里有事，习惯地想要到忏悔室一切以求解脱。

维克多承认自己幼时确实懒惰，不愿意无休无止将时间耗费在毫无兴趣的剑术训练及战术钻研上，所以在叔父说这话时重重地了。

叔父那时最常说的便是：“大哥真傻，竟死在毫无意义的北战线上。放心，小维克（1），叔父我拼了这条命不要，也绝不会让你从军！以后你就是我儿了，我会送你受最好的教育，咱家已经了两位将军，足够报国了……”

“接来，该帝国回报我们了……你什么也不用，叔父会给你和祖母留够挥霍的资本。”

可后未被照亮之地又是难以形容的冰寒，压着她前，靠近围拢明亮烛火。

“维克多！你不是要忏悔的么？”

维克多知以叔父的地位与人脉，若不在晚宴上彻底了结了他，他极可能在短时间就东山再起，制造另一个骇人毒窟。那杂碎尽坏事，几乎将七原罪沾了个遍，又毫无悔过之意。

神啊，请指引他。

……难是神明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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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又无意识地握了拳。

到底怎么回事？

她停住脚步，又往回望了一。

之前不是他要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