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那时没有发觉呢?
叔父在父亲战死后就已扭曲成了人性最丑恶的样子。
虽然祖母强·势地干预过一次又一次,可最后都无疾而终,只能将他送进教廷,以求他能严格约束自我,不步叔父后尘,早日继承爵位,抢回家族昔日的荣光。
……可他又做了什么?
维克多仰起头,靠着无光夜幕悄悄逼走眼角湿润。
有夜不知道维克多为什么岔开话题,但她此时也明白了他不想她在这里…维克多想要独处,又或是避开她与神明谈话。
无论是哪一种都没关系,只要她走就行。
反正继续留下也只会加剧彼此间的尴尬罢了。
“那你快点进来暖暖身子吧。”
“我没资格进圣堂的,您看到了,神拒绝了我。”
维克多回话时,恰巧有一大片乌云经过。
密闭无光的夜仿佛漆黑一片的大罩子,将他拢在下方,锁于阴影…那是月光永远也无法照亮的孤寂黑暗。
有夜身旁温暖如春,可越接近维克多,就越发寒冷。
诺大的圣堂内,只有他的身侧冷得刺骨,冷得可怕。
其实维克多隐藏在严苛与毒舌之下的,是个既敏感又爱钻牛角尖的软弱灵魂。
有夜猜想他一定是为手刃亲人之事而烦恼,那份苦楚并非他一个人就能承担的。
虽是为了大义,为了荣耀,可亲手斩下共享血缘之人的头颅定不好受。
她上前轻轻抓住维克多的衣摆,平静道。
“神不会拒绝任何人。”
维克多身形一顿,随着衣摆上的力道慢慢松开,他也僵硬地转过身来,却始终不敢抬眼直视有夜的眼。
忽地,一只荧白如玉的手掌向他摊开。
“神会赦免所有有意悔过并为之赎罪的灵魂。”
有夜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亲人,所以她没有别的话能开导维克多了。
可闭上嘴听对方说,她还是很在行的,毕竟她现下能做的也只有倾听了。
“要一起去忏悔室吗?”
有夜将手掌又向前递了递。
维克多的眼睫猛地颤动了一番。
他悠悠抬眼,右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挣扎再三还是僵在了半空。
“神不会拒绝任何人。”
见对方仍扭捏地做不出决定,有夜便干脆又上前几步。
那只如寒冰般的手终于虚虚握上她的指节,有夜被冷得混身一激灵。
可尚未等她开口说话,骤然袭来的“哗啦哗啦”声便打破一室静谧,所有烛火一齐爆燃又蓦地全灭,反复几次,间歇性地照亮如暴雨般击打地面的花窗碎片。
维克多碧绿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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