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慕容花将谢(2/2)

她看向慕容复的目光里全是祈求与慈，王夫人再也不忍心，抹一把脸上的泪，揪起慕容复风风火火便往外走：“听她的话，别让她不安心！”

王语嫣默默递上一盏清茶，慕容夫人漱了后，复又扶着她的手半躺了来。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睁艰难地坐起，哀哀地望着慕容复：“复儿，我也没有其他可留恋的，只是放心不你。以往你承继父志，如今想来竟是大错特错。我只望你此生能平安喜乐，便足矣。千万不要像你爹一样……答应我，不然我死也不会瞑目！”

慕容复里泛光，哽：“我，答应娘。”

“岂、敢、拂、君、、意！”慕容夫人一字一句地恨，又捂嘴咳了起来，帕上鲜血斑斑，甚是目惊心。

激烈的绪几乎耗了慕容夫人所有的力，她缓缓躺，声若悬丝：“弟妹，劳烦你带着复儿去……去为我准备一。留嫣儿在这里陪我就够了。”

没有。” 慕容夫人无力地摆摆手，握拳在嘴边又咳了两声，“只是，和有也差不多了。自那次消息之后，他突然音信全无，我发了好几次信，都没有回讯。正当我担心之时，信鸽带来了一封匿名信，信上向我警示，若是在万贯家财与原妻中择其一，他必然会弃我而去。”

慕容复全一凛，知她是指的准备后事，脱喊：“不！我不去！娘，你不会死的！”

王语嫣依言坐，柔声问：“那姑妈聊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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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是不信，没有理会。后来又过了一个月，你父亲仍是没有回信，我心里如油煎一般着急。倒是那位匿名人士再次来信，再次警告我，并且向我建议，若是我对自己的夫君有足够信心，大可以设局一试……我年轻时也是个调的，被这样一激，便想试试也无妨，我倒不信他会如此无无义。”

王语嫣看着躺在床上、了无生气的慕容夫人，几不可闻地叹了气，轻轻地问：“姑妈，你要喝么？对了，厨房里炖着枸杞人参汤，我这就给你端去。”

慕容夫人疲惫地往后一靠，闭上了睛：“他自去娶他的富可敌国，自去恢复他的大燕荣光，我此生，再也与他无关。那个匿名的人虽然鬼鬼祟祟，但我并不恨他，反要谢他，谢他让我认清了我的夫君！”

一边是名亡实生的父亲，一边是奄奄一息的母亲，慕容复捺住躁动的心绪，：“娘，那父亲那边，你打算如何？还有那个匿名的送信人，他是何居心？”

“弟妹，我这辈为慕容家了所有我能的，到来只能换来这样的结果。如今，我在这里劝你一句，不要把一颗心全系在某个男人上。”她抓着王夫人的手，声声泣血，“他对你来说是无价珍宝，你对他来说，说不定只是陈衣旧履。我……就是榜样。你要切记啊！”

“父亲他的回话是……” 联想到慕容夫人吐血之前，正好听见他们在谈论丽华那段故事，慕容复已经猜到了大半，脸慢慢地白了。

慕容夫人本是琴棋书画样样通，其中又以书为最，擅模仿他人笔迹。她重金贿赂了那女人的一个小厮，照着她的手书，模仿她的语气与笔迹写了一封信。信中说，虽然平日以礼相待，但她实对慕容博芳心暗许，也有意资助他大事，只是必须结为连理之后方可放心。又补充，不在乎慕容博之前的妻房，只要答应让她正妻，她也有容人之量。

慕容夫人瘦的手指陡然伸，住了她的衣袖。“不急。嫣儿，陪我说会儿话吧。”

慕容夫人悄无声息地来到慕容博隐居地，盯梢了好几天，发现那二人往来虽密，但仍是属于普通的江湖往，心里先暗自得意。为了让匿名人彻底放弃挑拨他们夫妻的关系，也为了查清慕容博切断联系的原由，她决定还是原计划考验慕容博。

“随便什么。”慕容夫人仍然闭着双，“比如，我还没有正式对你说一声谢谢。再比如，你可以告诉我，你怎么知你姑父他……会如此对我？”

王夫人红了红圈，小声答应：“我以后，不会再偏执于他了。”

写完之后，便命那小厮给慕容博送去，吩咐他当场便要回话。

“乖，复儿听话……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