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辞旧迎新生(2/3)

“不妨事，你莫要提起，扰了大哥的心。”阿朱睛看着萧峰，柔声。

雁门关一战当年经历者有数十者众，经过一番血腥厮杀之后，所余生者不过萧远山、玄慈、赵钱孙、智光、汪剑通，还有在远窥视的慕容博，共计有六人。汪剑通因为在那一战中损了元气，之后一直缠绵病榻，不久前终于油尽灯枯而死，便只剩了五人。如今所有的证人当事人终于集齐一堂，一个个当年英姿发的青年壮汉，现在都是两鬓斑白，满脸风霜，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是慨不已。

“慕容小，给你萧叔多带几坛酒呗！这么多天的斋吃来，嘴里都淡个鸟来，实在是馋酒喝。”萧远山瞅了个空儿凑了过来，大力拍着慕容复的肩膀。那力，王语嫣看着都替表哥疼。

“那倒也不见得，爹，你偷学了那么多少林绝学，便是规矩也没有这么快的。”慕容复想了想，“不要的，我和嫣儿闲暇时会来少林附近陪你。你有什么要吃的要用的，我们给你都捎了来。”

“来龙去脉，前因后果，玄慈师兄之前已经代得清清楚楚了。”智光大师缓缓，“如今贫僧想斗胆问一句，萧老施主，你当真不打算报仇了？”

智光大师微微了，又转向慕容博问：“慕容老施主，你当真悔过了？”

那智光大师宝相庄严，笑眯眯地合十致歉：“贫僧老胳膊老，路上不免多有耽搁，让大家久等了。”

智光，拈须不语。赵钱孙皱起眉，也陷了沉思。

“萧帮主此言差矣。”玄慈摇

智光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真是我佛慈悲，二位能有如此襟与见地，智光再无疑惑与怀疑。雁门关三个字，从此便尘飞灰灭了罢。”

萧远山，拿起一人多的铁扫帚舞得虎虎生风，每次吃饭都要吃一盆馒，真是饭桶，十足的饭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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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累着了？”王语嫣低声问。

萧远山斩钉截铁：“当真不报仇了。我师父便是汉人，我原本在他面前发誓，要努力消弥辽汉之间的仇恨。”

“看！还是你儿快！”萧远山的手被慕容博拂，便顺势搭上了他的肩，“人不能太小气，你前半辈把我欺负成那样儿，我说你什么不曾？喝你儿一酒又怎么啦？”

“少林寺是什么地方，你也不怕冲撞了佛祖。”慕容博板着脸把萧远山搭在自己儿肩膀上的手拿了来，“要喝酒的话，自己上寺外喝去，别扯上我儿。”

萧峰与慕容复正坐在首恭敬地听着，一闻此言，便笑：“各位前辈无需为我忧心，萧峰不是贪恋权位之人，之前接任这丐帮帮主之位，也是为了多为武林、为百姓一些力罢了。既然我是契丹人，那这个帮主是再也当不得的。我已决定，即日起着手寻找培养任帮主人选，若是展顺利，不个三五年，便可归隐山林了。”

王语嫣尖，看到阿朱脸发白，似是有些累着了，忙上前扶了她，两人一起坐在末席。

“要请萧叔喝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萧叔得小心着，悄悄得寺来便好了。”慕容复笑着说。

众人说笑了一阵，天已经极晚。赵钱孙反正也是光一条，便借宿在少林寺之中，与萧远山、慕容博聊天作伴。慕容复带着王语嫣告辞了父亲与众位前辈，也自去寺外的住歇息不提。

慕容博了，诚恳：“人生譬如朝，去日苦多。罪孽，皆由我执念而起，实在是罪过。”

众人都称是。玄慈坐在居中，便开：“今日还有一事需要咱们几个商议，便是萧老施主的儿萧峰，担任丐帮之主一事。丐帮是中原第一大帮，这帮主必然是要担着极大的系，若是让外族人了这个职位，必然有许多人要不服。但是萧峰虽为契丹血统，但磊落，为人赤诚，从小于中原，于丐帮也是居功至伟。”

萧峰哈哈笑：“大师这话可就过谦了，这么多日奔波劳碌，大师还这样红光满面，多少小辈都要抗不住呢！”

天台山远在江浙，众人又等了十来天，萧峰夫妇这才带着智光大师赶到。

说至此，他叹了一声：“虽然昔日因为因果，我被害得家破人亡，但我也杀了不少汉人，自个儿也算不上什么大好人。年纪都这么大了，我自然是只求能天天见着我儿，有吃有喝地过完半辈，就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