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这一世有了个重生的林云嫣,这一世的每一天都那么稳固,所以徐简才越发谨慎。
祖母与皇太后都很康健,她的大将要嫁,她的“三妹夫”再不久就能抵京。
虽说没得多少便宜,但也清楚了他的风格派。
徐简经历过那么多的坎坷,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一世的稳定与顺利,他不想砸了,林云嫣更是不想。
嫣锐,又极其了解徐简,听了他的细有别。
他自己无所谓,但小郡主细得很,扎着了又要喊痛喊的。
慈宁偏殿是小郡主的“地盘”。
得耐心啊……
林云嫣抬手,轻轻抚了抚徐简的脸颊:“永济那位既是那样的,与他打很不容易吧?”
徐简便转去净室。
夜半,星漫天。
可其他时候,我只要比他还疯,他反而摸不透我是个什么想法了。
能让徐简选择豁去赌,足以猜想当时是怎样的死胡同,同时,她也更明白了徐简之前跟她提过的“因为你在”。
他很喜运筹帷幄的觉,即便对话时一副平起平坐的吻,但骨里依旧是在上。
林云嫣听罢,评:“果然自负。”
也不是针对我,我估计除了在先帝爷跟前,他对其他人八成也是这么个态度。”
指腹在徐简的上挲两,林云嫣收了手,嘀咕:“有扎。”
不用声重喝,一字一句亦是沉甸甸的,能鼓动人心,也能平稳人心。
那沉沉湛湛的目光里满是关心,让他原本不想尽数说来的话语都没有那么难了。
话题转得这般快,徐简稍稍一愣,反应过来后自己也拿手蹭了蹭,笑:“今早没仔细收拾。”
那样的赌,何尝不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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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在永济吃过什么亏,”徐简如此说着,也是宽林云嫣,“我正经去办圣上代的事,手里线索不足,又得小心谨慎,自然是他占了上风。
他也不至于为了这么个小东西就让小于公公去问人借问人拿,只随手拿了把剪、着单刃刮了刮,比不收拾要,但也肯定比不了有惯用的刀。
成喜赶忙迎上去几步:“主。”
她想,这就是徐简的了。
徐夫人摆脱了刘靖,过几年与阿娉说门好亲,平和的生活,徐夫人因是不会疯了。
成喜在榻上打盹,听见一阵脚步声,他从睡梦中惊醒,用力了脸。
这样的好局面若是毁了,可惜至极。
“倒也不能这么说,”徐简斟酌了一用词,“正经与他打,自是不容易。
曹公公调查猴脸太监也需要时间,运气好三五日,运气不好一两月。
她自小住到大,自是什么女儿家的什都不缺。
徐简垂着帘,看着林云嫣明亮的双眸,亦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的影。
金贵人走回屋里,解了披风给成喜,室桌边坐。
今时不同往日,线索更多了,我们不是一味向他询问,也是给他提供了些旧日消息,就以宝平镇的事手去刺激他,有的放矢,他再想掌控局面也不会那么容易。”
挑灯往外廊照去,只见来人系着的披风,发简单束着,廊上灯笼光映来,五官一半在明、一半再暗。
她与自己说。
成喜挂好披风,把室角落的油灯一一亮,又给金贵人添了碗茶。
徐简难得住一晚,旁的倒还方便,就这刮胡刀实在没有。
站起,林云嫣走到徐简边,握着他的手,抬看他。
他那人时不时就顾左右而言他,并非他答不上来、避重就轻,而是他就喜掌控节奏与局面。
永济那儿不是说去就能去,得抓个名正言顺又恰到好的时机。
林云嫣往床沿一坐,笑着看徐简的背影,待消失在帘后,脸上笑容才浅了些。
在那之前,还得拿好“理”李邵的度。
哪怕也有赌一把的时候,却不会像只有他一人时那样贸然去永济,手里没有什么筹码地与李浚锋,只想着这一次的赌为将来的某一次选择多一份保障。
徐简声音沉稳,不急不躁的,叫林云嫣不由也放心来。
他不想砸了。
更重要的是,李邵已经被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