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嫣听完,问:“我想知恩荣伯府的事。”
郡主与殿之间不该拆伙。
“这两天似是平稳许多,婢看守备们把送来的菜啊粮的都正常送去,想来他们过日不成问题。”
“恩荣伯府?”汪嬷嬷不解,“他们还是老样。”
当今日面对面与老夫人说话,林云嫣越发能受到这过度的“克制”。
林云嫣轻声:“嬷嬷帮我尽量打听些事,我今日去见伯夫人,总觉她说话不太对,像是瞻前顾后,就怕圣上生气似的,他们能有什么事会惹圣上?”
有自家祖母小段氏那与人为善的珠玉在前,林云嫣对恩荣伯府的小心谨慎并没有多少疑问。
“就是不知什么时候能去了嫌疑,这么多守备在胡同里,家家都不自在。”
有人争,肯定也有人不争。
说到底,我们这条胡同里住的就没有什么乌七八糟的人家,全都面面的。”
再后来,先皇后就了皇家了,等圣上登基后封了恩荣伯。
以圣上对先皇后的重,夏家的这畏惧,显然太过了。
“听说是侯夫人劝她了,说侯爷他们还在裕门杀敌,若知家中受困、老母还以死抗冤,指不定就动摇了、畏惧了,失了立功的机会、也会丢了给自家证清白的机会,说府里上不怎么样都要活着等定北侯班师回朝。”
如若夏家张牙舞爪,兴许早就不是今日局面了。
婢记得,他们家不是从前还是现在,一直很规矩,邻里关系也好。
“从前呢?”林云嫣问,“在封爵以前,他们什么样?”
这肯定不能说错,也不至于去怪罪,都是一大家,想护住自家人、不惹麻烦,人之常。
好在家里厚,宅又是祖产,就继续在这儿住着。
可在那之前,前后拉锯的时间里,恩荣伯府也没有为李邵争取过什么……
余嬷嬷应。
今生再看,原本好像也是那样。
此时回首再看,这就显得太过“克制”了。
不是一家老小的使然,反倒像是畏惧,怕之后被牵连什么问题来。
况且,恩荣伯府年累月之间就是上朝卯,不问朝堂大事,只闲散皇亲,这样收敛之,夏家若站来反对李邵的意见,反而会更让人觉得怪。
“早几年的确不是,”老夫人想了想,,“近两年,尤其是嫁人后,我看她也招惹了不少。
余嬷嬷讶异:“意见相左大抵是有的,但要说不是一条心,婢看着不像。”
林云嫣回到诚意伯府,找了汪嬷嬷。
但那都是老黄历了,自从那几位老太爷过世后,走的是坡路。
废太之时,恩荣伯御书房表达过理解与尊从圣上的决断。
“郡主年轻,她不懂这些,”老夫人抬手抹了抹角,“说句不该说的,等哪天皇太后走了,她才会明白这困境。”
另一厢。
如果皇后娘娘还在,也不至于让娘家这么卑微克制,说到底,今天的恩荣是空中楼阁,脚虚得很。
汪嬷嬷依旧十分健谈,左邻右舍的大小事,她都说得是。
余嬷嬷:“郡主打小也不是恃而骄的人。”
上从十几年如一日待夏家温厚,也与夏家的克己、收敛脱不了关系。
是了,清知近来时常与殿走动?让他也太平些!”
汪嬷嬷了一气,回忆了一番:“我们这条胡同不是公侯伯府就是官之家,他们未封爵时、家中由如今的伯爷的祖父当家,曾祖受过荣禄大夫,家中过大小官员几人。
老夫人在对待李邵的问题上,克制过了。
“定北侯府那儿,守备围府时、他家老夫人险些就要撞明志了,好在左右伺候的人机灵,死死给抱住了。”
板上钉钉的事,反对才是蠢的。
林云嫣走恩荣伯府,心里萦绕了不少疑惑。
倒也不能怪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嫁去辅国公府,手上经文要念顺畅,也少不得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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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定国寺那份救命大恩,就是将来平顺的保证了。
我看着,她与辅国公,和殿之间好似也没有那么默契……”
“别家事,我们也闹不明白,”老夫人眸一,叮嘱余嬷嬷,“郡主想帮定北侯府就由她去,我们还是老样,外事少掺和,不要惹麻烦。
以前,尤其是上辈,李邵掌权后,对安逸伯府发难,牵连定北侯府、诚意伯府时,恩荣伯府从始至终并未站来为老邻居们说过什么话。
安静、敛的得利者,这是林云嫣对恩荣伯府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