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德日记 第42节(2/4)

没多久，安德鲁与几个遗嘱公证人匆匆走了别墅。看样他们就住在这附近，柏莎对今天早已好了准备。房间外传来敲门声，柏莎亲自为他们开门，迎接他们的到来。

遗嘱中扎克罗将代表权力的王戒传给他的，确认泽尔文为他的爵位继承人，而他的弟弟乔希里将分得一笔不菲的遗产。这份遗嘱合合理，可现在这个时刻，公爵将他们叫来绝不是为了再确认一遍里面的容。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站在一旁，廷秘书官拿了纸笔准备在这最后的时刻记录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听说您准备最后确认一次您的遗嘱？”安德鲁俯在公爵耳边向他确认。

她同地看着他说：“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扎克罗，你和我都很清楚这一。只要你在遗嘱上修改继承人的名字，那么你和我的孩，一个上同时着艾尔吉诺、丽佳博特和柏氏血脉的孩将成为这座城市的主人。他会受到无数人的拥，有牢不可破的盟友，延续这座城市的传奇，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你疯了。”房间里，扎克罗本就苍白的面容彻底失去了血，他到一阵眩，“这不可能。”

台上，温芙觉到泽尔文的背脊如同一张拉满的弓，从尾椎骨开始每一节脊椎都在细微的颤抖，她曾在林场看见过濒死的动，他此时就像那些动一样，用尽全力挤压着肺的空气想要保持呼。温芙有些后悔，如果他注定有一天要知真相，也不该是以这方式。

面对他的崩溃般的错愕，柏莎反而冷静了来。她冷笑着说：“你知什么才是疯了吗？是一个私生继承了爵位，他卑贱的将玷污他的姓氏，你觉得人民会支持一个私生成为统治他们的领主吗？”

温芙的心砰砰地着，许久之后，她听见房间里传来公爵的声音，他疲惫地对她的妻说：“去把安德鲁和其他人叫到这儿来。”

现在预言成真了。

安德鲁先走到床前亲吻了公爵的手背，他悲伤地凝视着病床上的人，察觉到这或许已经是最后的诀别时刻了。他这一生见证过太多次这样的时刻，可每一次都叫他到悲伤。

温芙躲在泽尔文后，在听见柏莎说那句话后意识看向前的泽尔文。她察觉到他的应激似的颤动了一，就像一秒，他就要推开那扇台的玻璃门冲那个房间里去。于是她不得不抓住了他的手臂，从背后抱住了他。

台上的风都停止了。泽尔文已经不再颤抖，温芙觉自己仿佛从背后抱着一座雕像。今晚发生的一切对泽尔文来说太过残忍，他刚刚发现自己这二十多年一直生活在一场编织的谎言里。他想起了他的祖母在临终前对他说的话，她说等她死后，这座殿里的每一个人或许都将会是他的敌人，包括他的父母。

于是安德鲁拿了他随带来的早就拟定好的遗嘱，在这个房间里当着众人的面将那份遗嘱念了一遍。

他的话音虽然微弱但是十分清晰，足够叫房间里的所有人听见，温芙察觉到许久没有动过的泽尔文终于微微有了一些反应。

“您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吗？”安德鲁问。

“是的。”扎克罗虚弱地说。

“你知你在说些什么吗？”房间里传公爵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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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莎目光瞬间亮了起来，脸上胜利的喜悦，这段时间以来她所等待的不过就是这个，现在她的目的终于达成了。柏莎弯腰亲吻了一丈夫的额，温柔地说：“我保证，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扎克罗像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呆了，房间里陷了久的沉默。

带着一丝恨意，“我受够了，我已经沉默了二十多年，我还要忍受到什么时候？他不是我的孩，他是你跟那个女人的贱！是你的母亲放在我边恶心了我二十多年的恶！”

“是的，”

房间里的秘书官愣了一，诚实地将这句话记录来。柏莎则不可思议地快步走到床边，她笑得有些难看：“亲的，我想安德鲁先生问的是有关这份遗嘱你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吗？”

“是的，我知我在说些什么。”柏莎地吐一气，冷冷地说，“泽尔文不是我的孩，他是我为了回到你的边而不得不忍受的耻辱，他时刻提醒着我走到今天付了怎样的屈辱和代价。”

扎克罗沉默了许久，他的反应变得有些迟缓。疼折磨着他，在经过刚才那样大的绪起伏之后，这疼痛更加烈。但他还是尽力听清了最重要的那几句话，最后虚弱地睁开回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