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2/2)
他突然想对她说些什么。
他勉
坐起
，靠在船边沿，望向未知的远方，那也许
本不存在的彼岸，突然有些分不清此时此刻，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妄，是人间还是幻想。
他伸手放在她颈间，试了试她的脉搏，虽然微弱，却终究还有。
或许他们早已在那场狂风暴雨中死去了，而今
的乃是幽冥黄泉，远方的终
便是
回彼端。
这是他们今生今世最后一程路了。
织，意志力在渐渐消磨，生命在无声
逝，终于，一切都要走到尽
了。
“倒也算不得是故事，不过是一些无趣的过往。”
久不曾开
，他的声音喑哑而滞涩，如同一把年久失修的胡琴。
他侧看向躺在旁的裴昀，只见她双眸半阖，不知是睡是醒。
七岁那年，他从年盼到年尾，直至过了元日，
了正月，池琳琅仍是没有来。新一年的银钱没得到，寄养的那家农
每日都用难听的话咒骂着他，对他更加苛待。
去秋来，转
多半年过去，恰巧这一年天逢大旱，颗粒无收，饿殍遍地，为活
去，青壮外逃难，留村中老弱病残，便成为了盘中餐。起初，是埋的新尸被盗，后来，人们易而
，屠刀开始伸向了活人。
她没有声，但他知
，她醒着。
“只是觉得，若再不说，怕是没有机会了......”
七岁之前的颜玉央，是被寄养在一乡野农家大的，彼时池琳琅为了他上之毒四奔波，只有逢年初一才会来他一面，没有关怀疼惜，没有
语亲昵，只扔银两与药材，再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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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玉央已不记得自己是第多少次失去意识昏迷过去，而后又清醒了，勉睁望天，只见万顷乌云遮日，天光晦暗不明，让人辨不是清晨还是黄昏。
“我有没有，给你讲过我过去的故事？”
因池琳琅只予钱财，并不常来探望，寄养的那家农平日里对他十分苛待，他没有鞋，没有新衣，没有冬袄，因常年吃不饱肚，饭菜没有一丝油
，瘦得只剩一把骨，小小年纪不仅不能去学堂，还要
各
农活，稍一偷懒，便是一顿好打。在寒冬腊月最冷的时节，他只裹着一件破烂的麻衣，光着脚被赶去山上放羊，山路
粝的石将他脚板磨破，血又结痂，再破再血，循环反覆，直到疼至麻木，再也没有任何知觉。但最难捱的还是
毒发作之时，那人家厌恶他的□□呼痛，会直接捆起他的四肢堵上他的嘴将他扔到
舍之中，便在那
飞屎熏天的小小茅舍中，他渡过了一个又一个痛不
生的夜晚，渐渐学会了不泪，不呼痛，一切忍过了，也就过了。
在海上磋磨这么久，如今她面容糙，双颊凹陷，浑瘦得几乎只剩一把骨，轻飘飘的缩在那里，小小一团，仿佛随时能从他握
的掌心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