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鹿,活泼地抬起角,朝着自己的膛不轻不重地撞了撞。
然后他听到晏辞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苏合,这位是孙承修孙大人。”
“孙大人,这个是我的朋友,苏合郎君。”
......
“孙大人,你看看我朋友的手有没有什么办法医治?”
顾笙虽然很想在屋里陪着苏合,奈何以他现在的状态,多坐一会儿都会腰酸背痛,于是晏辞扶着他到偏室的榻上靠着。
孙承修自从刚才就没有说话,此时他坐在苏合对面的椅上,屋里只剩他们两人,他这才抬看向垂着的苏合,接着手伸怀里掏一张丝绸巾垫在掌心,然后朝苏合伸手:
“可以让我看看吗?”
苏合自从伤痊愈后,就穿着袖比胳膊一截的衣服,此时他听到孙承修的话,轻轻了,然后将被袖遮住的手小心搭在孙承修的掌心。
在指尖及到丝绸巾时,他受到的不仅是上好的丝绸柔丝的,还有男人掌心的温度。
那炙染上他微凉的指尖,苏合手指轻轻一颤,意识想缩回手,然而他的手指被轻轻住了。
孙承修撩开苏合过的袖,当肤突然暴在空气里,苏合浑瑟缩了一,与此同时害怕地把偏开。
孙承修蹙起眉,轻轻搭在他掌心的那只手致得宛若白玉,又柔弱的宛若一捧初雪,仿佛他的指尖再用力一丝,就会化掉。
这样一只完无缺的手,指却被连截断。
在看到那残缺之时,孙承修里划过一丝刺痛与惋惜,他的心脏蓦地收了,以至于那一刹那他突然产生一不太礼貌的冲动:他想收拢手指握住这只手。
这不是意外造成的伤,断平,分明是被用利砍断的。
这哥儿看着也不像是会招惹是非的,怎么会有人这样对他,这实在是——
他眉心收,正判断着伤断面的形成并思索着有没有让其行动如常的办法,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啜泣。
这声音很小,很容易被人忽视,但孙承修还是听到了。
他愕然抬,就看见对面的哥儿虽然手依旧听话地搭在自己的掌心,然而却将偏开。
他微微垂着,一截细腻白皙几乎透明的颈,黑的如墨一样的发丝遮住他的半边脸。
孙承修看不清他的表,却笃定自己没有听错方才的那声啜泣。
他低将哥儿过的袖重新放,遮住那玉白的手掌,接着收拢五指,将巾和掌心里的手一同虚虚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