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登科 第2节(2/3)

“他初九就去京城了。”

江蓠窝了一肚火，脑里纷纷的，任郑峤怎么问都不说话，失魂落魄地去暗室卸妆换衣，等变声药效过去才从河边一座木屋里来，被银般的月光晃了。

金桥跑来一个幼小的影，牵着一只汪汪叫的小黑狗，江蓠思绪断了，一把将她揽到前，“怎么了？”

像……

“你自己猜。”

她说不话，那一家老小——

“申时死的，死法不知。”

江蓠不可避免地想起那人腰上挂的象牙小球。

“，你这几天瘦了好多，考试肯定很辛苦。”阿芷用她的褙泪，“我带了桂糕，你吃一块吧！”

此时秋雨新停，空中氤氲着清冷的桂香。她行过桥边一株老桂，惊起数只乌鸦，扑棱棱飞向河中央，落在画舫阑上。仰看去，薄云如纱，拂着一银辉灿烂的皓月，被人间灯火一衬，倒显得孤寒料峭。

郑峤嘿嘿一笑：“作为换，你告诉我你在堂里排第几呗？”

除了白纸黑字，郑峤还和她说了个八卦：“楚阁老的有喜了，父母三天前来卢少卿家探望她，住在卢家送的宅里，就在金桥西边第三家。既然楚阁老来了，那十五天后阅完卷，一家人肯定要吃个团圆饭。”

江蓠现在什么胃也没有，“我不饿，你吃吧。”

这话如同一盆冰对着江蓠兜浇，她好半天才回神，不可置信地问：“什么？你说谁死了？”

今天的事仿佛是大难临的预兆，先是当面撞上楚青崖，被他盘问一番，然后又得知委托她代考的原主死了。

田安国是初八申时死的，他家离贡院只有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她酉时考场，生意取消，竟没人来通知！她考完前两场来，依旧没人跟她说！桂堂的营生稍有不慎就会惹祸上，所以行事极谨慎，了这么大一个纰漏，分明就是故意坑她。

江蓠边走边想，这秋堂主大抵是要卸磨杀驴，想趁机把她这个战功赫赫的甲首借官府之手除掉。她并不觉得秋兴满有胆杀人，但她七岁那年被他看中，在桂堂到十八岁，对他老谋算的格看得一清二楚，他有把握舍掉一颗为他卖命的棋，并从这桩案中全而退。

“不怕，咱们回家。”

她太天真了，以为秋兴满会信守承诺放她走。

可秋兴满就不怕她把桂堂给供来？想到这里，她骤然了一背冷汗。万一，万一他有把握让她说不话呢？

“卖丝绸的田老太爷，他孙田安国，初八突然死了。”郑峤笑嘻嘻的声音回在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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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的妹妹阿芷红着睛，“娘亲咳血了，郎中伯伯让小黑带我来找你。”

若是她暴，会有什么后果？

他京什么去了？

妹俩快步往家跑的同时，河畔传来一阵声笑语。两人不由回瞧了，不知是谁家夜游，仆从搀着两对老夫妇从朱门大宅里来登船，画舫上一对夫妻执手而立，玉冠贴着步摇，香缠着玉佩，秋江夜风飒飒，

“！！”

江蓠再细想，楚青崖这个刑、善于断案的阁臣来监场，秋兴满或许是知的。朝廷严查科场舞弊，要有所收获，所以送一个靶给他们差。

“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刚才回来的路上看到人家殡，好隆重的白事，田老太爷的孙死了！可奇怪，说是初七还好好的呢，之前还请了我们堂的谁代考，生意只好临时取消了，损失一大笔。”

江蓠一个激灵，抓住他问：“什么时辰？怎么死的？”

江蓠一晃，撑住桥上，狠掐一把手腕，从牙里挤几个字：

楚青崖若查到她，一来断了她给这行其他老板卖命的机会，二来她家里无权无势好拿……

她暗骂一声，“秋堂主呢？”

“这你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