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个大义凛然读秋的,还是刮骨疗伤的关公老爷。她才不想让他陪着走麦城,实在晦气。
江蓠痛苦地扶额,她昨天还信誓旦旦要结舅姑,结果嫁门第一天就犯了个弥天大错。这要传去,她在永州城都没法混,人家说她媚惑夫主目无公婆,果然是青楼女教来的小狐狸。
这声音煞是清脆,江蓠看时,只见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妇人扶着腰从厅快步来,穿着崭新的杜鹃百蝶织锦裙,云鬓着五彩攒金步摇,一张脸得耀武扬威,腹才刚显怀。
“负石请罪”的卢翊听到脚步声,怨念地回,见楚青崖满意地打量着自己,从牙里挤一句:
楚青崖还没开,江蓠就走到他前纳了个万福,甜甜地叫了声“”。
发换好衣服,巳时过半了。
“夫人,别动气……”卢翊苦着脸。
午时已到,桌上的饭菜都摆满了,除去卢翊,就差他们俩座。
楚青崖看她惶惶不安,以为她不和自己闹脾气了,便:“我家规矩不多,迟到半日没什么妨碍,他们又不是偏要喝你敬的茶才能解渴。等回了京城,他们远在天边,也不得你。”
后半句就是他的字,“明渊”了。
午饭安排在厅,还没走到屋前,就远远地看见一人举着一块石板跪在地上。
江蓠把一低,脸红了。
都是那狗官王八,到了时辰不叫她起床,还拦着她亡羊补牢!什么一品大员、阁酷吏、孝顺的好儿孙,脑里装的全是令人发指的脏东西,圣贤书读到狗肚里去了。
江蓠听了却很绝望,两个大靠山不跟他们回京城住吗?就她一人对付这狗官?
江蓠小鸟依人地挽住他的胳膊:“既然如此,多谢夫君了。”
楚青崖见她呆呆的,向来冷峻的眉梢不禁舒展了一丝笑,“不用怕,我陪你就是了。”
“昨日确是你说的,我不过转述给他们。”
系上外袍时,他的小夫人细声细气开了:“待会儿拜见舅姑,还请夫君多多提我,去晚已是大不敬,我心中忐忑,委实愧对二老。”
楚青崖面不改:“屋吧。”
荀有云,玉在山而草木,渊生珠而崖不枯。
厅里突然传来中气十足的一声喊:“跪好,谁许你多嘴了?爹娘看你是过来人,才叫你去带三郎迎亲,瞧你说的好话,把三郎教坏成什么样了?他原来可乖一小孩儿,叫他卯时来,他寅时就要起床。”
卢翊赶忙跪直了。
“好妹妹,真是个可怜人儿。”说着便翘着指甲把她衣领往上提了提,遮住脖上半枚红印,狠狠剜了旁边,“这小也忒不知心疼。”
……这叫“规矩不多”?
辈分最的楚少棠和柳兰坐在主座上,这一对二十多年的夫妻就像年画上的老娃娃,白白胖胖,喜气洋洋,五官乍一看还有些像,任谁都觉得相。江蓠不由慨,据她娘回忆,当年柳夫人可是京城尖的人,纤腰一袅霓裳舞,公王孙尽踯躅,嫁人生后便洗尽铅华,乐呵呵当主母享受烟火气了。反观她娘,连江家的大门都不去,怎一个惨字了得。
第6章 拜舅姑
“明渊,你枕安卧到现在,却叫我在这里受罪?”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
楚青崖沐浴完只披了件月白的衣,前敞开,乌发如瀑披了半肩,手中握着卷《秋》在读,此时才不不慢地挽了发,上一东陵白玉簪。
她越想越心虚,觉得迟到三个时辰和迟到四个时辰没差别,在屋里梳妆打扮,一直磨蹭到丫鬟来传午饭,才压着愤懑看向靠在榻上看书的罪魁祸首。
,可他若直说来,倒有些不好意思。
楚丹璧拉过她的手左看右看,柳眉一挑,转怒为笑,抬手把自己上一支碧玉簪到她发间。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