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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登科 第12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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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崖看着她疲倦的睡颜,手掌来到她颈后,想摸上去,又在汽里停住。

午后的光将一床凌照得透亮缎面枕横七竖八,还有一个翻在地上,刻着牙印,帐的夜明珠也被扯了来,到脚边。她就躺在这堆半五颜六的锦绣里,是他留的痕迹,看起来目惊心。

他对自己说。

楚青崖舀着碗里的银耳莲羹,不咸不淡地:“夫人如此关心田家,不知的还以为了他家新妇。”

……也许只是巧合。

“夫君既然派侍卫跟着我,定然知晓昨日我答应田少夫人,让她回娘家,要是来个抄家放,她不就完了?无论你答不答应,这个我都要代她求。她才十六,心思单纯,田安国跟她说要请代考,她本是反对的,但公婆不许她说去,她一个小媳妇能怎么办?”

江蓠捂着肚,又“哎哟”叫了一声,她连笑笑都腰酸,本爬不起来。

楚青崖气,放开怀里的人,披着一乌沉沉的发坐起,拉开帐

朝中有大半折是经由他的笔决策,当初先帝临死前遗诏,把六位阁大学士和司礼太监一齐换了,就是为了给他清除障碍,让政令能自一心。只因他年纪太轻,贸然给他首辅之位,会引起臣工不满,便叫他排在第三。第一位华盖殿大学士是原礼尚书,告老还乡后被请来京城,专门给小皇帝教书,第二位建极殿大学士是现任吏尚书,是个忙里偷闲的妙人,平日只的折。这两位在票拟上只署个名而已,朝中都晓得楚阁老才是能在皇帝面前说上话的那个。

实则她代考前要彻底了解雇主背景,来过田府三次,把府中路都记熟了,连田安国死在哪间房都知

他随手拽了件单衣披上,踩着木屐去屉里翻了药瓶来,在床边坐早已抬到了外间,江蓠被他抱着,泡去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江蓠认同地,“如此就好。对了,她说的那个什么‘桂堂’,我到这么大

这事田少夫人也跪在坟前坦白过了,楚青崖淡淡:“田安国犯了罪,却被人毒死,是两件案,牵扯甚多,不能一抄了事。况且这么一大家,抄了不如放着,年年吐些税银,给乡里个表率。你也不用叫她回去,她心气,当众承认伤了田安国,最多一个月,就和他们撕破脸回娘家了。”

实则她想问,要如何置桂堂和代笔,但只能层层递,迂回着来。

他又:“今日起迟了,积了好些折未看,晚上我歇在书房。”

“夫君在想什么?”

江蓠又闭上,不理他。

这不与新婚妻同房的理由可就太严肃了。

客,见一个烦一个。”

江蓠吃着一盘烩八珍,懒懒地:“这有何难,我是看日走的,他家大门就开在西南方。再大的宅,也就那几院,一门往外罢了。”

江蓠转了转珠,咽嘴里的葱烧海参,“夫君,田安国请人枪替这事,你打算怎么置?你将那贡院的小吏放了,街上百姓谈论你论罪从重,难要抄家?”

江蓠却觉得他在说:“刁民狡辩,不打不招。”

上完药他去更衣,而后草草吃了些东西,端了粥饼来榻上。她蜷着,睡得不安稳,樱桃嘴漏几声梦呓,他仔细听去,又是在骂他“狗官”。

江蓠没睡多久就被摇醒了,浑酸痛,比走了十里山路还累,见他在旁没走,打了个哈欠,歪在他肩上,绵绵地被他支起来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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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先帝待他是真心实意地好。

楚青崖一勺一勺地喂着,江蓠边喝边瞟他,到他心事重重。

他面淡静从容,仿佛独自合衣睡了一觉,丝毫看不昨夜近乎癫狂的纵,“缁衣卫与我说,夫人记路的功夫甚好,昨日没叫丫带,就绕了大半个田府走到正门了。”

楚青崖:“夫人聪慧,本官佩服。”

楚青崖掰开她一条看了看,声音低哑:“先沐浴,我再给你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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