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登科 第15节(2/3)

江蓠刚八卦起来，车外一阵议论就打断了她的遐想。

直觉告诉她有坏事发生，一边同母亲说着闲话，一边飞快地转脑，到底是何事让江家三房的嫡这么心虚？看到她就跟躲债主似的，其中必定有鬼。

她和阿芷趴在窗望去，不远一行车从山门迤逦而，浩浩地走上官，足有百来号人。前方六个衣锦佩刀的侍卫手举清旗，后面跟着四个容月貌的妙龄侍女，分别执销金红伞、青扇、拂、金盆，再往后瞧，十几个黄衣小童引着一驾金朱的凤舆，由六匹金辔的白额拉着。一队黑压压穿甲胄的士兵随其后，看起来是永州卫所的士兵，临时奉谕行护卫之责。

“楚青崖生得和她像吗？”

想曹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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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江氏，永州人士，从小替人考试，赚得钱财为母治病，供养全家，凡十一年整，今后再不此营生。佛法慈悲，伏望恕我大罪，让我在世间得一立锥之地，容清白之，若罪孽难消，愿……”

“清商么……”燕拂羽陷回忆，“来白云居的时候已经十七岁了，只给最尊贵的客人舞。她的时候穿得很少，脚踝拴两只金铃铛，叮叮当当响，活泼得像只黄莺儿，那样的舞，我从来没见过。她不舞的时候就很沉默，不会曲意逢迎，所以有一次被客人推在湖里，差淹死了。我把她救上来，她很激我，但也没跟我说她本名叫什么，家里犯了什么罪，才落到教坊司。我离开京城两年，就听说她去世了，真是命苦啊。”

江蓠斟酌须臾，双手合十诚心：“愿叫我和楚青崖膝无所，断绝孙，以偿业果。”

“阿蓠，求你自己的。”燕拂羽的语气稍带严厉。

江蓠不信佛，但病急投医，她在佛前跪，正要许愿，肩搭上一只瘦弱冰凉的手。

那男人看到她，先是一愣，像是没料到她会来这地方，随即窘迫之，急匆匆揽着妻小往人群里一挤，老鼠似的没了踪影。

二十年后的京城，薛家也还是第一等门，孙众多，最息的一支就是靖武侯薛祈，娶了安大公主，算算年纪，和楚少棠是一辈的。

这不是巧了！

燕拂羽笑：“兰可真会挑人！当年她看上楚少棠，我们都劝她，说这男人太憨，没有官运。谁料虽无官运，人品却好，一心一意了她快三十年。”

“咱们运气好，亏她走了，不然寺都不去。”江蓠。

大燕只此一人有这等行仪仗。

“我只见过两次，三十的样，生得很俊，楚大人的眉是随了他的。他那手笔和举止，不是一般的贵胄，虽自称是薛家的旁支弟，但我总觉得……”燕拂羽摇摇，没往说了。

已有路人和辕座上的瑞香聊了起来：“是安大公主，陛唯一的姑姑，一直居简。她年初去汤沐邑养病，这会儿要回京了，定是因为有天竺僧来宝相寺讲一个月的经，才拐个弯过来听。”

公主凤驾缓缓地在大上走远了，让的车辆开始前行。

江蓠抿了抿嘴，搀着燕拂羽，“娘，我刚才看到江荫了，他带着老婆儿来上香。走，我们先回家。”

果不其然，车了甜巷，就看见四个小厮抬着东西侧门，前脚迈门槛，后脚还在阶上，肩了半只盖金布的大红箱来

了城后，江蓠命夫换条路：“从甜巷的翰林府过，然后再回家。”

原路了山，日过午，火辣辣地照着旷野。渴人焦，车疾速碾过青石板，激起阵阵黄尘，城门的守备兵见是楚家的车，自动放了行。

她上香，五投地拜了三拜，站起来等母亲和妹妹拜完，一回，正好对上大雄宝殿外一张很久不见的脸。

了山门，才知运气不是那么好。大公主一走，早晨没能寺的香客一脑涌来，肩接踵拥挤至极，两个侍卫用辇抬着燕拂羽走到寺门，还是排了半天队。

“那是大哥吗？”阿芷跑过来。

“足有七分像呢，尤其是鼻和嘴，简直一模一样。”燕拂羽叹。

“那他亲爹呢？”

江蓠好奇地问：“楚青崖他生母，是什么样的人？”

反正她不想生孩，生成她娘那样病重，有什么好？

江蓠想了想，自己其实没有什么愿可许，若是来这里的信众都许了愿，佛祖一一答应，那他也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