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你胃不错,现在还疼吗?”
若是叫人来,不就看到她脸上的胡了?
楚青崖没等她说完,挽着官服匆匆去,连脸上的黑胡都没来得及洗。
他阖着不看她。
“你骂呀,怎么不骂了,心虚啊?”
不过一会儿,他便回来,手上还抱着衣服。
她使九二虎之力,“嘿”地一声用把他撞倒,四脚并用地住,又不知从哪儿摸一支笔,左右开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添了几。
楚青崖忽然“啧”了声,低摸着官袍上的墨渍,目光复杂地看她一,小心地脱来。
江蓠用力捶他:“你写了这么多词骂我,还毁我的画像!”
又删了一分……痛怜极这个词是柳永造的,还得是柳永
哦豁,女儿结婚后越来越放飞自我了,小作都是被来的
她端来一碗鲗鱼汤,在床边舀着勺,“夫君,你多少吃儿。”
“夫君,不吃会饿的,睡不着。”
楚青崖搀着她回到饭桌边,扫了骨碟,爪骨都堆成山了,米饭也盛了满满一碗,各样菜肴都去了一半。
。
“这就是你作案的证据!”
画完了,把两只笔往茶壶里一,涮了个净,丢给她:“你再画?”
她要拿官服去给丫鬟洗,刚迈几步,又想起脸还没洗,走到盆边,里的已经黑了。
楚青崖穿着官服,走上前揽住她的,皱眉问:“那药没用吗?都喝了一个月,怎么还这样。”
楚青崖冷着脸夺走铜镜,指着画像:“你倒说哪个字是假的?”
楚青崖把袍往衣桁上一挂,微不可闻地叹了气,走到瓷盆边洗脸。
“我作了什么案?”他丝毫不认错,挡住她的拳,“我没犯法,是你犯了法,我把你放三千里都是轻的,写写画画又如何了?”
江蓠立时安静来,知自己过了,心中打鼓,期期艾艾地问:“肯定能洗掉吧?”
第36章 夜浣衣
江蓠呆呆地在桌边坐,饭也没心思吃了。
江蓠放碗,慢慢地给鱼挑刺,挑到一也不剩了,从自己碗里泡了一半米饭去,又夹了几块他喜吃的糖醋里脊、桂糖藕,放了几葵菜搭,夹了一筷喂到他嘴边:
江蓠柔弱地,靠在他怀里。
再说他刚才定是问过人,要是洗得掉,不会再拿回来。
纸上的画像被红笔糟蹋得厉害,容月貌的小娘脸上赫然翘着六细细的胡须;再看镜中,他脸上也多了六惨不忍睹的黑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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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楚青崖抱着她来到榻上,用手掌捂着她肚,“大概是要来月事了,太医说你上次烧得太重,有所亏损,经前或许会痛。”
江蓠惶惶不安地纠结了半天,楚青崖不跟她说话,连饭也不吃,褪了衣躺在床上。
“对不住……”她低声说。
她看起来很乏力,“夫君,你扶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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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
他背过去,盯着官袍沉思。
江蓠递过脸的棉布,他没接,转拿了另一块。
她攀住他的脖,说时迟那时快,楚青崖心叫不好,被她拽着躲避不及,前一支沾了墨的笔已然挥了过来,在脸上重重画了一。
大红的袍袖上沾到了墨,前的补也了一块,这是好料,不能使劲搓。
江蓠对镜一看,气得发疯,跪在榻上用枕拚命砸他,“这是我最好的一张画像!你毁了它还要毁我!睚眦必报!小肚!丧尽天良!”
她不敢说话了,默默地站在一边,猛然想起明日要开朝会,他是要穿着这上朝的。
说完住她的肩,提笔就在她的桃心脸上涂了大大的一笔,还不解气,腮上各画了四,比画像还多了两撇胡,额上也画满了一排叉。
“能洗掉吗?”
“江蓠!”
他推开她,捡起地上的笔,作势要在画像上添几笔,江蓠“啊”地扯住纸不让他碰:
“江蓠!”他怒喝,抢过她的笔扔到地上。
“你还要写,你还要画!你这个狗官王八!”
江蓠从靠枕一张纸,一面菱镜,气势汹汹地一手举着一个对着他:
楚青崖一把她撂倒,“我不仅要画,我还要在你脸上画!”
他勉为其难地就着她的手,慢慢吃了,眉一直没展开。江蓠就和哄阿芷小时候吃饭似的,他吃一,就说一声“真”,一碗饭菜渐渐吃光了,她才舒了气。
“我让你画,让你画!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