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登科 第74节(2/4)

薛湛刚要推开车门，薛白疾手快地扑过来，把他的胳膊往回拽，半个已经在了外面，连连：

“那就好。”

她的笑脸迎着烛火的光，睛弯成月牙，似雪盈满枝，清冷中带着无尽明媚，侧的锦绣珊瑚刹那间失去辉彩。

薛湛久久地注视着她，忘了伸手。幽幽的香气在咫尺间缭绕，一丝一缕沁心扉，犹如雨滴坠在湖面，被暗卷漩涡，消于渊。

江蓠奇怪：“她这是……”

“我去，我去！我突然想起《礼记》落在屋里了，正好把丹枫牵回去。哥哥你坐这儿，你俩先走，别等我！”

薛湛在晃动的车中沏了半杯茶，递给她，“你先前印在程文集上的文章，我给祭酒看过，他十分赞赏。这次分斋考试，经义题答得无懈可击，拟诏文辞得，判语短小悍，策问在一个时辰写了程文的风范，两位司业和率堂的七位博士全都没有挑大病。可录名次时，一位博士说你考完了上午的试，在稿纸上画画儿，态度轻佻，另一位巡考说你考完午的策问，趴在桌上小憩，还要我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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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蓠摸摸鼻，“只有小麻烦，没有大麻烦，我还是觉得考会试更麻烦。令仪，我旷课半个月了，年假前布置的功课也没，先生们会不会不让我考试啊？”

他将小白收掌心，垂帘，“有心了，我会告诉白。这一路可有遇上麻烦？”

都把她比作“朽木不可雕”的宰予了！

“有时候没说的才是关键。”薛湛无奈，“岘玉，你从小自在惯了，没受过规束。我在国监教了五年书，就是再狂放不羁的学生，也没见他们在考试时睡觉。祭酒听了两位博士的话，叹了句：‘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

他摇，只意味地说了四个字：“宰予昼寝。”

江蓠仔细想了想，“难是写得太默守陈规，缺乏新意？我是保守的路来答题的，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能接受学生写标新立异的文章。”

江蓠见他不接，把礼放在紫檀案上，解释：“这个娃娃是卷发的，我想白可能没见过。你看这匹小白，是不是和丹枫得很像？它是你的坐骑，你又是庚午年属的，我想着白属兔你就给她买兔，就把这个买来送你了。”

她从褡裢里掏两个东西，左右手各握着一个，放在他面前，“这个木偶娃娃是给白的，这匹玉雕小是给你的，我带过来不太方便装盒。若不是你帮忙，事不会办得这么顺利，朔州没什么好东西，本来想送你一支西域的羽笔作谢礼，可又怕路上颠簸折坏了。”

江蓠一睁大睛。

江蓠登上车，合上绣着玉蝶梅的门帘，一颗心总算落了地，摘风帽转笑：“令仪，你猜我给你们带了什么？”

她抿嘴笑了一，想到价钱有心虚，“这个玉雕肯定比不上你送我的那只小兔，杯之谢罢了，但请你一定收，我说动陈将军是靠你，能率堂也是靠你，要是不收，我就太惭愧了。”

“上车吧。”薛湛把席上七八糟的书袋、饯罐挪到一边去，“有些，别介意。”

薛湛微笑：“作为祭酒亲的‘榜’，想来一去率堂，我那些同僚都争着要看到底谁是江岘玉。你知你为什么排第二吗？”

“我很喜。”薛湛脱。

又一怔——才第二？第一是谁？

而后风风火火车，拉上白往回走，半途还笑嘻嘻地回了，捂着嘴跑了门。

江蓠忍不住：“你宣读考规时我认真听了，没说不给这些！我考乡试的时候也睡着了，那巡考就在我号舍前走过去，也没把我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