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还没来得及想,卢皎月已经收拾好绪回神,“她们在哪?带我去见见吧。”
卢皎月被曹和忠询问“安置女眷”这事的时候,还有儿不明所以,但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所谓“女眷”是公纬的妻妾和女儿。
她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哽咽去,可以吐字却一直异常清晰。在些微的停顿之后,她又飞快接上,“逢世,我等又命薄托生为女儿,个苦楚夫人亦当知。我与那老贼乃是结发夫妻,自是罪责难逃,可后院诸多姬们不过不由己、依附于人。求夫人宽赦,为之在军中寻一良人,以托付后半生。夫人仁心厚德,我等必铭记于心。”
所以她们是周行训的了。
这么沉默着到了地方,远远地就听到院里面的哭声,还有一略沉的女声严厉地呵斥着什么。
她这会儿,正要叫人起来,却见对方却更快地俯叩首,行了个拜伏大礼,极恳切朗声,“夫人明鉴,先夫叛上作,自是罪无可恕,可我等闺阁女儿,又有何力阻拦?!其人既胜,便是又纳姬、再寻新,将糟糠旧人冷落于后宅之中,可如今兵败,却累得我等为为婢、我等何辜?!”
卢皎月没有去问为什么后宅之中只剩“女眷”。
原本华堪比室的屋这会儿宛若被狂风席卷过似的一片狼藉,不过周行训砸完了之后,人冷静多了。
耿存也跟在曹和忠后,这会儿看见皇后的神,隐约觉得自己好像给了一个错误的建议。
卢皎月顿了一,示意跟来的人留在外面,只自己推门去。
她显然没想到来的是个女人,愣了一,才飞快改。
重要的是阿嫦现在嫁给他了。
另一边,卢皎月也随着人的引路到了女眷的院外。
周行训气哼哼地捶了一,把最后这半块稍显完整的木板捶了个稀碎。
起来。
卢皎月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劳烦曹将军带个路,我过去看看。”
阿嫦是他的皇后!他们之间有比“过去”得多的“以后”。
战败死。
刚才砸的时候太生气了,完全没留意。
几乎是卢皎月刚一去,里面就哗啦啦跪了一大片,跪在最前的年妇人率众行礼:“妾罗氏见过……夫人。”
等卢皎月走得近了,守门的士卒行礼的动静惊动了院,里面的哭泣声呵斥声都戛然而止,周遭像是死一样的寂静。
废墟的端也不知是什么家遗留的半块木板残骸,周行训轻踹了两脚意思意思掸了灰的,就撑着在上面坐了。
另一边,周行训也终于把能砸的东西砸完了。
曹和忠忍不住“啊?”了一声。
啧,次叫人提前收一收吧。
亲卫们习以为常地领命往里走,倒是周行训回了一,看着这一堆废墟陷沉思——
他人已经起来,推门去,对着行礼的亲卫摆了摆手,“把里面收拾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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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皎月在后呆了这么久,对这场面已经能够很从容的应对了。
草原的雄狮占据了另一个族群后会什么?这本就是一个不需要思考的问题。战争的残酷突然从另一个侧面掀开一角,它某意义上甚至比刀枪接的战场更为惨烈。
卢皎月觉得有堵,但还是气,“好,我答应你。你们先起来吧。”
卢皎月沉默了半天没给回话,曹和忠不由问了句,“皇后殿?”
这会儿就不要让护卫刺激这些人绪了。
他单臂支着脸想:这没什么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
曹和忠临时被人叫了走,这会儿带路的是个叫耿存的面生小将。大概是看卢皎月没什么说话的望,他一路上都没怎么声。
为战败者家眷,特别好看的会被将领甚至于主将看上、收为妾室,而其余的、或是被拿来取乐、或是沦为籍,至好不过的结果是被指给军中将士……这年打仗,是真的发老婆的。
他琢磨着,皇后想去看看就看看呗,也不是什么大事。
曹和忠这才回过神来,“哦哦……是。”
他也可以和阿嫦一起看游记,他可以带阿嫦去她想去的地方,他也可以送阿嫦她喜的东西,不是墨条是砚台还是别的什么……他可以送、十、个!!
其实不用专门跑一趟的,划个地方安置就行了。这事其实比较麻烦就在名上而已,只要周行训不发话,府的财和女人全都是他的。钱财之类的东西还好说,库房里一堆就行了,但是人总需要地方安置,这就需要有人来个。
公纬房里是不是有多好东西的?好像有个镶金的砚台?
她是在为所有人搏路。
现在公纬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