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通琢磨着要不要开说句“您要是有什么气冲撒”,但瞥见了那个裂了的桌,默默地把话咽了去。他琢磨着自己这小胳膊小的,恐怕没那实木桌结实,为了能多在圣驾面前效力几年,有些事还是当没看见吧。
这个年纪,当然不可能是亲生的,是早期随母改嫁养中最年的那一个,但是因为很擅骑,周行训夸过很多次,待遇是诸皇中的一份。毫不意外的,在崩掉的剧线里,周行训前脚刚刚崩逝,这位大殿后脚就反了,扯的大旗就是“我爹我”(有爹他是真的认啊!)……咳、扯远了。
,对待上采取了很统一的无视态度——他把不耐烦小孩这事摆在了脸上。
周行训有颓然地往后靠去。
周行训还气着呢,听这话却忍不住牙疼的表:里这些人说话怪恶心人的。
知的这是皇帝,不知的是哪里来的灾民呢。
刘通在旁边看得心底都直。御用的东西多金贵不消说,关键这些都是成的,毁了一个、别的就不能用了。
唯一态度好的是已经十四岁的“皇”。
不过周行训回来又是砸东西又是发脾气,却没再提先前那事,显然是被劝住了。刘通心里念着“果然还是得皇后来”,倒也不吝于在这会儿说两句好话哄哄人,就听他开,“听闻古之圣贤在世时、常为世人所不容,非圣贤有过,实乃世人愚昧。如今陛功加海,德业堪比先贤,所思所想非凡俗人能领会,还望陛稍加谅。”
言又止。
周行训回去以后掀了三个盘砸了四个碗,扫落了一整茶,连带着把桌踹了。
“给我去!”再在他跟前晃悠两,他怕自己忍不住砸死他。
砸了一通的周行训似乎冷静了,抄起旁边的一碗猛一,落手又是往桌上一摔,抬怒气冲冲质问:“朕胡闹?!朕哪里胡闹?!!”
他了饿过了劲儿都有木疼的肚,声回:“传。让他们快。”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啊?明明他也可以。
行军这么久,他也差不多把皇后的作息摸透了。其实好观察的,因为很规律,有时候他闹腾得久了还会被瞪。
刚才那、是洗笔砚的……
周行训:“……”
周行训三两解决完最后的残局,一抹嘴就起往外走。
周行训这人,看起来越平静越冷静的时候,越是在憋个大的。
饭送上来得很快。毕竟这个了,东西是早都好温着了,瞧着再放去不好搁,这才有人大着胆问,周行训一答应,人们立刻就布置起来,等人来已经开始往桌上摆了。
言之意,您不是“胡闹”,您是想法太过超前、大家领会不了。
不只传膳很快,周行训吃得也很快,一个馒两去,太急了差噎住,了两汤才顺去。
周行训平时就懒得搭理,这会儿憋着气听这些更窝火了,当即一句话撅了回去,“你懂个?!”
刘通:“……”
属于人没疯就不来的事。
刘通当然不懂什么,但是阿嫦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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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卢皎月不是很想评价那些崩掉的剧线里,天一统后、周行训的摆烂作,但起码在这个时期,周行训行为上虽然离谱,但是脑还清醒的:如果说让后妃改嫁只能说是他离谱的个人日常,那让皇嗣跟着母亲一起到别人家里,那完全是炸裂的政治事件了!
她看明白了一切,然后定地、毫不迟疑地拒绝了他。
慢什么慢?再慢阿嫦那边就睡了。
周行训把手边的东西砸了个净,到底还是坐了。
周行训嘴里着东西,没空搭理他,只摆摆手示意他别。
看着周行训看起来似乎很冷静很理智的脸,卢皎月忍不住重重、重重地叹了气,“你不要胡闹。”
……
阿嫦永远能明白他在想什么:说起策问的时候是如此,在军中的时候是如此,今日也是……
刘通麻溜地了。
要等人睡着了再过去,容易把人闹醒。
刘通:“陛说的是。”
刘通不得不开劝,“陛您慢着。”
但是看着被周行训自己砸了粉碎、彻底毁尸灭迹的容,刘通脆地闭了嘴。
她算是看来了。
周行训这一坐就坐到了暮四合,直到外面传来小心谨慎的询问,“陛要传膳吗?”,他这才惊觉自己坐得这么久了。
她拒绝的并非“妃嫔离”这件事。
要不是表够诚恳,他都觉得在怪气他。
语调是一贯的中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