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我收微微一抖,将筷子放下,问道:“你是说这饭菜中有毒?”
点点头,丰隐恻摇了摇手中的酒壶,道:“怕是连这酒中都下了毒。”
“什么毒?”我看着满桌子的菜,后背生出莫名的寒意,是谁要杀我?阮育黎?
“此毒名曰‘思情’。沾水即溶,无色无味。”
“‘思情’?这名儿倒真引人遐思。不过,既然无色无味,你又如何知道这饭菜中下了毒?”
“水也是无色无味,你为何知道,那就是水呢?”丰隐恻反问道。
“因为在野之水承之于山渠,在室之水承之于容器。”
“说得是。水流为河,气动为风。这两者全是无色无味,却依然能为人所感知,何况剧毒乎?”
“你别和我拽文。”我瞪他一眼,道:“快说,到底这毒有什么古怪?”
丰隐恻笑笑,随意的把玩着手中的酒壶,道:“你不觉得,今天的饭菜香气太过醇厚了吗?我在连章王宫待了三载,从没吃过闻起来如此香气四溢的食物。”
“你是说,因为这饭菜太香了,所以你觉得有毒?”我对这些不很了解,听起来难免有些匪夷所思。
“思和情,本来都是为人所不查的个人想法,却偏偏很容易为人所察觉。”看了我一眼,他接着说道:“这毒做出来时,殇夙鸾便说这毒无用之极,看似很隐秘,却最是容易被人察觉,就是因为它本身虽无色无味,却能提升饭菜酒食的香气。”
这又是另我震惊的一件事,我惊讶地看着他,道:“这毒是殇夙鸾做出来的?”
“除了他,谁会起这种古怪的名字。”丰隐恻道,“不管怎么样,我来连章扮演的是皇帝的角色,总得防止被人毒杀。因此对毒物之事多少也有些认识,你若是不信,大可当我没说。”
若是殇夙鸾制出的毒,丰隐恻想来不会认错。可是惜了这一桌子好菜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香气,我问道:“若是中了此毒,是怎么个死法?”
诡异地笑了一笑,丰隐测道:“此毒不致命。”
“不致命?”我惊讶地重复道。
丰隐恻点点头,道:“不过这种毒虽然不致命,却能令人产生极大的痛苦。据说会引起暂时性的气滞心脉,血不归经之症。中毒者三个时辰之内胸闷无比,心如刀绞,大量吐血。”
“就像是相思的女子,为一个情字痛彻心扉,熬干心血。故而取名‘思情’。”丰隐恻看着我道:“因此,此毒虽不致命,却对身体戕害极大。失血造成的体虚,可不是三两天就能补回来的。”
“如此说来,这毒便不是阮育黎派人下的了。”我缓缓道。
现在不是称赞这个名字取得贴切的时候,我只想知道下毒的人是谁,以及下毒的原因。
“何以见得?”
“以我这两天看赫连长频的态度,显然对他是无可奈何的。想来,以他在朝的权利,就算是杀了我,赫连长频也不会多说什么。怎么会下这种不致命的毒呢?”
“有道理。”丰隐恻赞同道,“不过既然不是阮育黎,又会是谁呢?”
“自然也不会是赫连长频。她既然处心积虑想让我诞下太子,又怎么会伤害我的身体。”我猜测道,随即又想起一个问题,不解道:“说来奇怪,与其让你我生下一个完全不属于连章的血统,她为何不招一名驸马,让所诞之子姓赫连,不是更加名正言顺?”
“你想不明白吗?”丰隐恻终于将酒壶放下,倒了一杯酒拿在鼻间轻轻闻了一下,随即一仰头喝了下去。
“你!”我惊得一下子站来起来,有心想去抢他的酒,却哪有他的速度快,眼见着他将那杯毒酒喝了下去。
“怎么?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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