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这呜咽掠空而过,扯开一片皎皎夜空。
不自觉地将双手握在一起紧紧攥着,记忆里的雨声在我耳边嘶鸣着,那夜的人渐渐和连章王宫里的许太医重合起来。
似是而非。
我不是过目不忘的人,他们的留在我脑海中的印象又相差太多。不一样的脸,不一样的气息,不一样的举止,不一样的眼神。
唯一一样的,是那句话。
借东西迟早要还的。
记忆开始混淆,重合起来的人又渐渐分离开来。
他们,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清……”像被梦魇到了一般,我艰涩地开口。
“嘘!”清肃突然掩上我的唇,顺手拉低了我的身子,伸手一指邻波山下。
借着月色,朦胧可见数道人影正向漪涟亭的方向赶来,速度不慢,身形利落。我隐隐能猜出八九分,这些人该是雪轻裘提前派来准备“清场子”的,料想身份上应该与在杯雪楼看见的卫士相近。
“他派这么多人来干什么?”幽韵伏在我身边,低声问。
“一个经常遭遇刺杀的人,做事自然分外小心一些。”
模糊中,我看到那些人在周围巡视了几遍,各自找了位置蹲了身,霎时被夜色和树丛遮住,再也看不见了。
之后,不知道从何处传出一声尖锐的哨音。
是为了通知雪轻裘吧,约定的时辰快到了。
“他派这么多人来,会不会对你不利?”幽韵将那些人潜伏的位置扫了一遍,沉声问我。
“应该不会。就像清肃说的,现在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若想对我不利,不至于这样麻烦。”我蹲得有些累了,就势坐在地上,半闭了眼睛,慢慢靠在清肃的肩头上。
“他来了。”
过了一会儿,听到幽韵一声轻叫,拉了拉我,目光向山下一瞟。
顺着她的目光向下一望,白衣轻裘,果然是雪轻裘到了。
当然,不只是雪轻裘一个人。他的身后还跟了两位白衣侍者。一个抱琴,一个平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盏酒壶,两只酒杯。
抱琴的还好,那端着托盘的人莫非是这么从城里直走出来的?端了一路么?
心下狐疑,往他们身后看去,并没见到车马轿撵。
冷眼见雪轻裘进到亭子里,一名侍者将琴放在石桌上,后与另一名侍者退到亭子之外。
雪轻裘则静静倚在栏杆前看这脚下的翠波湖,半晌没有动作,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要下去吗?”清肃问我。
摇摇头,我依旧抱膝而坐,将身子大半的重量交托给他,笑道:“没事,看了日出再出去无妨。”
“过了时辰,他不会走的吗?”
“走了的话,就再约时间好了。”我闲闲看着山下的雪轻裘,子夜深暗,若不是他一身白衣,我还真的认不出他。
其实我倒也不是存心让他等,只不过想看看他趁我没来的功夫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否则我又何必这么早就来山上吹冷风。
“对了,刚才,你想到什么?”清肃捡起薄被披在我身上,关切地问。
“没什么。”我想了想,现在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耽搁了半夜,多少也有些累了,好在出来的晚,太阳升起的时候却早。时间也不觉得久。与幽韵低低话了些家常,一抬头,便见天边一抹流金滑进我的视野。
随着这一抹流光的出现,山下突然传来一声长吟般的琴音,不甚响亮,虽是低远绵长,却奇异地让人听得十分清楚。
“他弹的是什么曲子?”我微讶地看着沐浴在晨曦中的雪轻裘,问笑青衣。
“没听过。是他自己谱的吧。”笑青衣正仰躺在地,表情闲散略带笑意,半闭着眼,似乎是在仔细听着。
“既然如此,”我站起伸了个懒腰,拂落身上的草屑,“我也让他等得够久了。”
我一动,幽韵他们也跟着起来,我摆摆手,“我自己去就行了。”
“这怎么行?”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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