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西风一夜剪芭蕉(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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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和翠莺在房里用过了早膳，趁没门的功夫想看看蛛网结得怎么样了，刚解开帕上的结，房门嗙一声，我一怔，回过去，只见董姑娘穿了挑的碧蓝旗装，手里拿着鞭直冲冲地就来了。我和翠莺互看了一，福：“董姑娘万福。”董姑娘在屋里转了一圈，直盯着我们：“你们家大爷上哪儿去了，不是说要陪我逛的吗？”正愣在不知该说什么，贵喜跑到屋门，上气不接气地：“董姑娘，爷特意让才回府言语您一声，明儿个才得闲，让翠莺她们先陪您逛起来，要看上什么喜的就买，全算在咱爷账上。”

我和翠莺提心吊胆地跟在董姑娘后，一举一动都不敢怠慢。沿着后海兜了一整圈儿，在荷甸跟前的绸缎庄置办了好几匹料，明明轿空抬着，又不让把料搁到里去，半天来愣是被折腾得腰酸背痛，幸好晌午的时候安总派人来取了些东西回去，手上才又松了些。这个董家姑兴足得很，我和翠莺走得脚都快抬不起来了，可她还是不肯罢休，要接着逛夜市，又不准我们回去报信儿，说是临门的时候已然知会过齐布琛姨娘了。

我和翠莺拿着银赶跟过去，当真是一路跟到了厩里。董姑娘背着手在围栏前踱着步，蓦地看向贵喜问：“哪匹是你家大爷的？”贵喜犹豫了半晌，指了指最中间的那匹枣红的，我定神一看，正是当日去蕴墨斋时公给格格挑的那匹。董姑娘笑着大步走过去，伸手碰了碰的鼻尖儿，没成想公那竟然猛地甩了一，了董姑娘一手。我“噗嗤”一笑，心想公的到底是通灵的，会识人。正乐着，翠莺悄悄了我的肘，我才回过神来赶捂住嘴不再声，幸好这姑没给瞧见，要不准惨了。翠莺拿着帕递过去，董姑娘呼了气，一把夺过帕了手，霎时挥起鞭狠狠地对着的鼻孔甩过去，我心猛地揪起，只听惨叫了一声，前蹄倏地抬起又重重地踏在地上，扬起一地灰。

看天就要沉来了，满街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一浪过一浪，“小枣儿的豌豆黄儿来，大块儿的唉。”……“哎，酸甜的豆儿来，麻豆腐哎。”走到棋盘街的时候，一个穿着藏青袍的老大爷肩上挑着柿筐的扁担，三步一回地直盯着我们看，跟了好一会儿了，嘴里吆喝着：“来！庄儿的柿哎！涩了

董姑娘直直地看向贵喜，“厩在哪儿？”贵喜：“您是要坐轿还是坐车，这就给您叫到后院儿门去。”董姑娘走到贵喜前儿，弯了弯折起来的鞭，“我要骑，带我去厩！”贵喜“啊？”了声，“哎哟，这……这才可不了主，得回去，这要是……”还没得贵喜说完，董姑娘已经走到了院里，贵喜提跟上，一个劲儿地说，可董姑娘正没瞧他。

……

榻沿儿，“鬼丫，我……我是说不过你！”语罢翻了个，面对着墙，用被把给蒙了起来。

“哟，小主，可使不得！”安总带着两个小厮得信儿赶过来，忙拉着董姑娘后退几步，董姑娘回过挥起鞭重重地甩开那小厮的手，“狗才，好大的胆！”那小厮一脸委屈，不过也没敢言语，安总朝他挥了挥手让他退随即对着董姑娘：“您想要骑给说一声不就结了，给您挑匹一等一的。”董姑娘铆上劲儿了，指着公那匹：“我就要它！”

安总顿了会儿，朝另一个小厮使了个，“牵来。”那小厮应了声“嗻”而后挽起袖讪讪地走到那匹跟前儿，刚拉起缰绳那又猛地一阵甩。董姑娘一颤，速速后退几步，一扔鞭，气哼了声，“不骑了不骑了，瞎的畜生！”说着翻了个白儿转过昂首阔步地走了去，只见安总呼了一气，拿帕蘸了蘸额上的汗珠随后指向贵喜，“赶的备轿。”说罢看向我们，轻声：“给我好生伺候着，要是了闪失，当心大扒了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