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秋来,弹指一挥间,已是康熙十一年岁末。
两个月后,成百上千的待选在旗闺秀终于等到了大选的号角声鸣起。两个在中多年颇有些资历的女儿来府里接走了表格格,她第一回盘了旗人的发髻,穿着统一规制的装踏上了的绣轿,带着看景儿的心被抬了神武门。半个月后,就传来了表格格未选后,已然启程回南投奔在台州官儿的伯父的消息。
府里原本准备公回府用晚膳的,不过许是上的雪积得实在太厚给耽搁了,早已经过了晚膳的时辰却仍然不见公的踪影。老爷和大心里都迫不及待,前后两回派了来福和顺前去德胜门外接应公的车,最后实在是太晚了才让厨房把好的饭菜端到公的房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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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面硝烟弥漫不算,这两年里也了几桩大事,庶妃娘娘纳喇氏生的那个皇三承庆刚满周岁就夭折了。就在今年天,皇后娘娘亲生的嫡承祜也随着他的小兄弟去了。这样一来,承字辈的三个皇阿哥都殁了,街巷尾早已议论纷纷,说这个字儿不吉利,克龙脉。说来这世上有些事真的很怪,就在嫡承祜夭折的那一天夜里,庶妃娘娘又诞一个小阿哥。这孩刚娘胎就沾足了福气,皇上接连痛失,这个小阿哥的生让庶妃娘娘在后的地位一抬了不少。皇上还亲自给小阿哥取名为胤禔,照字面儿上的意思就是:嗣洪福齐天。
三藩势力益盛,前明余孽在江南依旧猖獗,战事频仍,南北消息阻断。平西王吴三桂以铲除叛逆为由带向朝廷要粮饷讨兵,几个藩王爷也纷纷效仿。朝廷一方面要依仗三藩的镇守,一方面却担心他们在南面割地为王。连年的战事让国库日渐空虚,朝廷在各大城门张了皇榜,上至天,至黎民,依照官阶俸禄捐银纳饷,节俭度日,不得骄奢靡费,平日所用金银悉数上缴务府打造,铸成银两以作军需。
有给我们分派别的活儿,故而日虽清闲,却也寂寞得难捱。国监是当朝的禁院儿,一旦了里的监生就只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一年中也只有节,万寿节和中秋节这三大节才能告假回府一日。听说这是皇上定的规矩,为的是让学们摒除外扰,有朝一日能学以致用报效朝廷。
不知老爷荣升兵尚书是不是多少沾了些庶妃娘娘的光,可外人都说老爷在这个时候接兵权是临危受命。这些话我虽不大懂,但有一条看得真真的,来我们府上串门的人足比过去翻了两翻儿,就连王府里也想方设法跟我们府上拉拢关系,安亲王的嫡福晋见她地来找大谈天,隔个十天半月的还帖请我们府上去赴宴。我和翠莺也终于盼到了朝思暮想的一天,乡试刚刚了榜,公中了顺天府举人,除夕夜就要回府了。
翠莺开了就要嫁人了,她娘家的哥哥去年就给她赎了,理说早就可以府预备婚事的,不过为了见上公一面,翠莺还是决定多留几日。我穿着枚红的棉袄,坐在梳妆镜前地涂着胭脂,看着自己在镜里的模样,不禁甜甜地笑来。公这一整年为了顺天府的乡试三大节都没有回来,即便去年除夕回府用的晚膳,可用完膳当夜就走了,我连句话都没说上。
北风呼啸,腊月飞雪,公的房里却像一般。
我和翠莺早早地预备了火炉,火红的檀木在炉里噼里啪啦的作响,声音听着像极了淳雅平日里玩的萤火。八角形香鼎里焚着紫玉兰和茉莉,是公过去最喜的味。榻上净净的枕,衾单和幔帐都用这香味儿熏了好些遍,就连挂在墙上的七弦琴的琴弦也用香油细细抹了几回。
我和翠莺合撑着一把油伞站在后院儿门,没一会儿耳就被冻得通红。我用衣袖遮住自己的脸颊,不让雪飘到脸上,生怕了
时日一天天过去,府里上上都知表格格回江南了,故而很少再有人谈及关于她的话题。表格格在府上的大半年时光恍如过云烟,在大伙儿的脑海里一淡去,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不同的是寒玉,她过去就是府里的人,表格格如今一走,她顺理成章地留了来。可说不清是什么理,我总觉得跟寒玉之间好像隔了层什么,她平日里话不多,也不说笑,即便是和自己打小一块儿大的翠莺之间也是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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