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雪地上,砸了一个大的雪窟窿。我还没缓过劲儿来,只看见两只叉着的箭斜在那只猎鹰上,那只硕大的海东青珠外凸,纹丝不动,已然命丧黄泉。神思迷惘间只听得康王福晋的随侍从从背上跃,呼了几句:“福晋中了,福晋中了……”
“哦?”皇上饶有兴味儿地看着公,“你倒是说说看。”
皇上和皇后娘娘低声谈了两句,只见皇后娘娘微笑着了。皇上看向公,“既是同时得的,朕也不该有所偏倚,朕就赐你图鲁的名号。”老爷睛里一闪光,疾步走到公边,跪看着御座:“才明珠谢皇上隆恩。”说着拽了拽公的衣摆。公恭敬地跪去,磕了一个,复:“才纳兰成德恳请皇上收回成命,改赐成德一事。”老爷一惊,忙揪了揪公的衣袖,的眉蹙成了一团,面相极为狰狞。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到了公的肩上,公脸上波不兴,依旧直了腰板儿跪在雪地上。
皇上:“来人,赏康亲王侧福晋黄褂。”梁九功将早就预备好了的檀木盘递到了董佳氏面前,盘里托着一件明黄的绸缎衣裳。董佳氏笑着扬了扬眉稍,接过了紫檀木盘,俯磕:“贱妾董佳氏叩谢皇上恩典。”一时间,周遭的人都放声议论开来,细听都是些奉承康亲王和他那个宝贝侧福晋的话。
皇上细细听后,了,“既是罪臣之女那朕便没有姑息的理,再者,满汉不得通婚,谢佳氏已然被逐旗籍,如何能同你成亲?”公呆怵着抬起,看向皇上,手指住了地上的雪。皇上此刻的目光锋利得犹如一把刀,这就是所谓的天之威吗?
……
“传旨,赐纳兰成德图鲁,与谢佳氏婚一事到此为止,不得再提。”
老爷顿时摆一副大义凛然的势,“皇上有所不知,此女父亲谢彦多年前任从四品江南茶监。谢彦在任期间,倒卖烟草从中大肆中饱私,后又将茶叶烟草等私自贩给了台湾郑氏,经人告发,吏以通敌罪论将其全家逐了旗人之列。谢彦自知罪孽重,在牢中悬梁自尽,故而此女实乃罪臣之女,亦不隶属八旗。”他顿了顿,接着回禀:“谢彦其罪滔天,理来说家人本该一并论罪。可此女母亲早在谢彦获罪之前就已亡故,此女兄随军征战多年至今落不明,故而务府才将她充在后服役。”
皇上笑了笑,“明珠,你拦他什么,成德早已到了成婚的年龄,若是有合适的八旗闺秀,朕倒是乐意当回月老成全了他。”老爷用袖沾了沾额上的汗,公:“成德姑表妹妹谢佳氏在中服苦役多年,请皇上恩准将其赐予成德为妻。”语罢重重地磕去。老爷的神愈发张起来,皇上静默了会儿:“明珠,这个谢佳氏可是你的甥女?”老爷颤着嗓音:“回皇上话,是。”皇上:“既是甥女,为何会在后服苦役,难她不是上三旗的闺秀吗?”
我心里一咯噔,清哥的那个亲信准是把清哥摆了摆手的动作误看成是暗哨了,这可怎么是好?公也是一嗔,他并不知清哥的那个主意,这会儿大概也在寻思明明一回来的,周遭又没人跟着,皇后娘娘如何会事先知他得了海东青?清哥蓦地踱步上前跪,“回皇上和娘娘话,纳兰成德和康亲王的侧福晋同时得了这只海东青,是才亲所见。”董佳氏一听这话,趁人不注意,狠狠地瞪了清哥。皇上看向公,“纳兰成德,曹寅的话可是实?”公撇开衣摆扎安:“回皇上话,是实。”公的语气脆烈,可右臂却在不自觉地搐,我心里一,定是伤又破开了。
所有围场上的人都重新齐聚到了原先的那片空地上,皇上此刻在御座上端坐着。康王福晋的侍从双手捧着那只被死的海东青跪在了圣驾前,可那只猎鹰上此刻却只剩了一支箭。董佳氏背,一脸得意地走到中间,跪:“回皇上话,贱妾董佳氏得一只海东青。”话音未落,皇后娘娘忽地问:“方才不是有人来禀说纳兰成德得了猎吗,怎么不见?”
皇上笑着:“这可是给朕难题了,黄褂只预备了一件,朕该赏谁才合适?”说罢看向康亲王,“杰书,早知如此,朕可真不该应了你这个侧福晋啊。”公俯拱手:“请皇上将黄褂赏赐给康亲王的侧福晋。”话音一落,老爷攥了的手才渐渐松开,我看向清哥,正对上他的睛,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老爷正开,皇上忙摆了摆手止住他,“明珠,你别拦着,朕倒想听听纳兰成德想要朕应他什么事。”周遭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我一个劲儿地掰着自己的手指,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呼声。公稍顿了会儿,蓦地低拱手:“成德恳请皇上赐婚。”老爷的一颤,听了这话几乎要昏厥过去,连连对皇上磕了三个,“才犬箭伤未愈,怕是被烧糊涂了,神志至今不清,还请皇上恕他冲撞之罪。”说罢对公狠狠瞪了,“还不快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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