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佳氏渐渐敛起笑意,顿了会儿一本正经地:“表,有件事儿我想求你。”少看向她,董佳氏接着说:“我阿玛上半年吃了败仗的事你也知,泉州城是被那姓郑的给占了,可我阿玛不过是奉命行事,丢了城也不该是他一个人的罪过,上的人一咬定我阿玛不放,说到底无非是想找个罪的。我明着暗着求过王爷好几回,可嫡福晋跟我对,就是不让王爷手这事儿。”说着又伤心起来,“也就是我阿玛势不如前了,这些人才敢这么待我,真是世态炎凉。表,我思来想去能帮我的人就只剩你了,哪天等成德阿哥心气顺的时候,你替我枕旁风,看看能不能让明相帮忙给说句话,好让我阿玛有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少沉了好一会儿,看向董佳氏,“菡儿,这事儿怕是有些难。朝廷的事,别说是我一个妇人家,就是爷也从来不过问的。”董佳氏蹙着眉,愈发声:“表,我知你为难,要不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我也不会开这个。可毕竟是自己的阿玛,自从他了事,京里凡是过去得过我阿玛好的人我都着脸一个个去求过了,可这些人不是避而不见就是敷衍搪我。表,你心最好,就算是可怜可怜我,我阿玛要真是一辈都在兵营里当护军,那我在王府里的日就更难熬了。”说着说着眶又红了起来,少看着心疼,赶拿帕递给她,“我尽量试试。你也别太着急,姨父立的战功数都数不过来,这回说不定是样给别人看看,等过段日就官复原职了。”
寒玉顺着石曲桥走来,我起福了福,寒玉给董佳氏福了个安,遂看向少:“,康亲王府的嫡福晋想看看蓉儿,大让您给抱过去。”董佳氏一嗔,忙起:“表,我
董佳氏破涕为笑:“若真是这样,我天天去庙里烧香,让我捐一年的香火钱我都乐意。要是菩萨显灵,能保佑我生个儿,阿玛那儿也就有转寰的余地了,至少我在王爷跟前说话能有些份量。”董佳氏抹泪,伸手了蓉儿的小指,复看向少,“表,我日后生了儿,就娶蓉儿福晋,咱们亲上加亲。”少笑了笑,董佳氏随即又摇:“算了,还是别嫁王府的好,找个差不多的人家,也不至于遭人看。”少和声:“别多想了,我答应你,你的事儿我放在心上,有机会帮你问问。”董佳氏“嗯”了声,正开,见寒玉带着蓉儿的娘往凉亭这走,便没再多说。
我,“叫南什么来着?”我想了会儿,“好像叫南怀仁。”少应了声,“这个洋人本事了得,听说汉文说得比好些个旗人还顺溜,朝廷把‘钦天监’的事儿都给他当了,还说往后要换用西洋的历法。爷这几日跟随阿玛去天象台办差,回来常给我念叨日月星辰什么的,我哪懂这些个,也就是胡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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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佳氏若有所悟,“我说呢,怎么我房里的沙漏转的功夫换成洋钟了,夜里滴答滴答的吵得我连觉都睡不踏实。依我看啊,这洋人的东西最信不得。你记不记得小时候在越秀山那块儿有座西洋人的教堂,里那个传教士模样得跟妖似的,一黄不算,还带着卷儿,眶凹得像俩窟窿。说是会治病,可拿着针给好端端的姑娘家什么痘,结果天倒是躲过了,了一脸麻,还怎么嫁人哪?”蓉儿见我们都在笑,也嘻嘻地笑声来,少拿帕了蓉儿的,“要开始牙了,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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