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皱了皱眉,“好了好了,我才说了一句,你们一个个都能回一车,快些看着去。”苏哲笑着福了福,“您歇着。”
苏哲悄声退了房门,格格拉我到榻沿儿上坐,从枕底取公的词集,“真真,这本集留给我吧。”我,“原本拿过来就是给格格的。”格格微笑着轻“嗯”了声,而后轻轻地翻开目录,看着上面的词牌和挨在面的小字,静静地叹了一气,“阿哥这些年的句是愈发凄凉了,我真的不敢去细想。”格格合上书页,拉起我的手看着我的睛,“真真,往后劝阿哥少写一些,每写一篇心就沉一沉,积在心里的那些伤心事儿就永远也忘不掉。”她静默了半晌,舒了舒眉,“其实有时候想想,人所有的烦恼就是因为自己记太好,若是能忘,也就没这么多痛苦了,何不过得糊涂一些呢?”
我凄然一笑,看着格格,“爷他已然够糊涂了,整天在圣驾跟前,哪里能一自己的喜怒?回到府里,当着老爷和大的面儿又是能兴一些就尽量兴一些。不是谁,见了面脸上都是笑着的,只有到了夜人静,一个人躺在榻上的时候,才能真正地一回自己。心里面的话也都只能写在这些句里了,如果说连这个都不能写了,那只会让他更苦。”我微笑着碰着“饮”那两个字,“总觉得爷在写那些悼亡词时候,心里面反倒比什么时候都安定踏实,写完过后还能睡上个好觉,说不定每回都能在梦里相见呢。”
格格搭住我的手指,缓缓念:“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我静静听着,倏地站起,格格一惊,“怎么了?”我:“药该糊了!”格格舒了一气,拉着我坐,和声:“我早让苏哲端过去了。”我了,格格问:“阿哥这些年都这样吗?”我沉了会儿,看向格格,“十年前大病一场,那一回凶险得很,连廷对都没有去,可把我们都吓坏了。不过好在总算是了过去,之后几年都好的,可自从少走后心里就越来越沉,再加上这几年成天都是来回奔波的没个好好歇息,近来每到三月天就时好时坏。”
格格静默了好一会儿,把词集放回到了枕底,看向我,微微地扯起嘴角,“听阿哥说淳雅要成亲了?”我了,“嗯,应该是在明年开了,老爷和大相中了尚书的小儿,比淳雅大一岁,过去在府上见过一回,还真是般的。”格格了:“我预备了好些首饰,就等着淳雅阁呢,这回总算是可以给她了。真真,回京的时候帮我带给淳雅。”我笑着“嗯”了声,“格格,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