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顿了顿,叹了一气,“多大的一人家,眨的功夫,说没就没了。他们家的丫小的时候见天到我这儿吃酒酿圆,小丫机灵俏,特别讨街坊邻居的喜。跟我也蛮要好的,后来不知怎么了,就一直没见过了。”
宅门是隙开的,公推开门迈了门槛儿,我也随着他走了去。这是一个不大的院,四围的楼阁虽然破旧了,可上的雕还很清晰。雕很是致,百,百果,都能看得清,被雨那么一冲洗没有了灰尘覆盖,在烛灯显得焕然一新。院里的桂树还在,谢了,枝叶随着风在雨里摆动,发哗哗的声响。可以想得来,如果有人打扫,这里一定是一个巧玲珑的宅。
桂树还有一井,公摸着井沿儿上凹去的绳痕,很久都不说话。我:“爷,明儿我们到表格格的坟上去看看吧。”公了,我:“不过您得兴兴地去,表格格说过的,不要看见您难过的样。”公淡淡地笑了笑,“就这么办,带些她平常吃的,和妹妹说会儿话。”
“哎,记得给老介绍些生意来啊!”
“爷。”我踮起脚给公撑着伞,“您别淋雨。”公接过我手上的伞接着走过去,“毓菱家里的灯还亮着。”我顺着公的目光看过去,“好像是旁边人家的亮光。”公静默了半晌,了,“是我看了。”
我微微扯了扯公的袖,“爷……”公回过神来,微笑着看向老爹,“您接着说。”那老爹又叹了气,“哎,都说这官的人家好,如果能太太平平的自然是这么个理,吃穿不愁,谁不想过好日?可这万一要大祸临起来,还比不上我们小老百姓来得安稳。但凡是小指甲盖儿那么大的事,人家上要是乐意较真起来揪住你的小辫不放手,要翻船还不是上一句话的事儿?”老爹咽了唾沫,“有时候想想啊,这穷日也有穷日的好,用不着担心脑袋搬家啊,这便宜哪能都让当官的给占了?”
公静默了会儿:“您说的在理。”我看了看公,侧对老爹说:“您到底知不知谢家在哪儿呀?”那老爹拍了拍自己的额,“嘿,瞧我这破记,晓得,苏州城里哪有不知茶监谢家的?”说着忙引着公的神往右手边儿的那条巷指过去,“喏,看见了没有,那家坐北朝南的,屋檐比旁的几家都一截的就是。”公倏地起,我一惊,赶撑开雨伞随着踱过去。
走近了,表格格的家就这么真真切切地摆在面前,不是幻觉,可我却不知怎么的竟有些恍惚起来。前的这幢宅和左邻右舍有着相似的格调,同样是粉墙黛瓦,屋檐儿也都是地翘起。雨沿着黑的瓦片滴到门前的砖上,发叮咚的响声。宅的门远远没有明珠府气派,门楣上有四个门当,不过上面的彩漆已经脱落得差不多了。大概是年久失修的缘故,“谢宅”那两个字也模糊得快要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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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河,顾先生已然在船里等我们了,摇橹的老伯走过来将船板垫好,公搀着我的手走了乌篷船。坐定,船顺着窄窄的河摇晃起来,雨滴打在河面儿上,激起一团团细小的,波慢慢漾开,很快就没有了痕迹。这里了巷,河两岸的茶楼酒楼里灯火通明,闹非凡,跑堂的店小二撑着伞端着乎的吃在河边跑来跑去。悠扬的弹词从楼里传来,好看的串儿灯笼发的光照到河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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