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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府人众多,此番遭难的不知有多少,光这四五日里,我都见过三拨了。小店也是小本经营,哪里有那么多余粮去施舍救济,更别提若是让他们得了好,难保不生歹心啊!”
严之默不解:“何事这般着急?”
何况这驿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真闹什么,官府衙差赶也赶不及。
便让元宝和如意去车里,把自家的搬上来,将这里的全都换了。
村民们纷纷左顾右盼,不少人接话:“不曾看见。”
姚灼见他们不贪图这些钱财,便知他们也是老实本分的,应当会依照自己说的事,这才放心地离开。
这镇比白杨镇还小两号,据说以糊纸灯笼闻名,却只有一家像样的客栈。
虽只是凑合睡一晚,可姚灼也受不了那被褥。
如意拍了拍,语惊人,“尤镖说,他们正在底卸货,结果觉着有一箱重量不对,一打开里竟藏着一个小哥儿!”
“你们谁瞧见明哥儿了?”
很快吃罢一顿饭,他们要预备启程了。
老汉找了几圈,确信那小童是不见了,只得回到原地,佝偻着后背,面忧。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办法。
茶铺老板说得也在理,他们开门生意的,还需小心谨慎为上。
当夜,同庄镇。
一大帮人离开后,茶铺一就空了。
如此既全了心意,也免得这群人中,有人贪得无厌。
然而在他左右前后看了一圈后,却是一慌了。
后有妇人劝:“村,要我说啊,您也别惦记了,咱们对那孩,也是仁至义尽。这一路上,您把他当孙儿照顾,有您一吃的,也没少了他的!那孩鬼鬼的,兴许是自己跟着跑了呢。”
一时间,大家纷纷在原地叩首,谢已经离开此的恩人。
严之默与姚灼照例要了天字号房,去以后发现一应家都颇为陈旧,被褥也隐隐有霉味。
片刻后,他把自己那份饼掰来一块,看样应该是打算分给谁的。
严之默率先去掏钱结了账,又多要了一些包令茶铺的人包起来,给那些镖师路上吃。
村人七嘴八,也有不少骂那孩是白狼的。
两人正商量着一会儿的行程,就听屋外楼梯“噔噔”一连串的响。
此时,有人提疑问:“这荒郊野岭的,他一个孩能跑到哪里去,我看啊……会不会是被方才那帮人给绑走了?”
“快坐歇歇,晚上还没吃饭,我看不如一会儿收拾完了,咱们去镇上逛逛?这家客栈的客房如此,怕是东西也也难以咽。”
“哎!爹!你打我作甚!我不就是说说!”
尤鹏海和郑镖推辞一番才收,直说无需这么客气。
“晚上还冷的,别是又要雨罢?”
这猜测立刻遭到反驳,“人家贵人要他一个包骨的小哥儿作甚,你刚吃了人家施舍的饭,转就编排起人家!”
姚灼搓了搓手,被严之默一把牵住。
门在外才知人家为何都要说穷家富路,着比在家里贵几倍的钱,还享受不到一样的生活质量。
“这客房居然还比先前住的贵上两成,这越往南走价越,真是不作假。”
又有人去问茶铺老板夫妻,对方一听是在找刚刚老汉领着的小童,也说没看见往哪里去了。
当地人走投无路,或是去外乡投靠亲戚,或是自行去地主家卖为,也有这两条路都选不了、不愿选的,选择背井离乡,谋一条生路。
茶铺的人直到他们走没影后,才又拿了些递去,说是方才在这里吃茶的老爷与夫郎赏的。
而姚灼则偷偷给茶铺老板了一些铜板,让他们晚些时候,可以再给那些民一些粮。
“老爷,夫郎,尤镖请您二位这会儿楼一趟!”
之前茶铺老板娘给的粮是不太够分的,但加上新给的,差不多足够人手一份。
“是啊,我方才还瞧见了,就在那坐着!”
……
很快,如意就推开门,因跑得快,气还没匀。
“真是奇了,刚刚不是还跟着您老么?”
老板娘看见那一吊钱,忙用不了那么多,最后只留了二十文。
本想再把窗支开散一散屋里的味,最后只打开了一条,又加关上了。
老汉见村里人都有饭可吃,至少又能撑上好几日,走上百里地了,欣地抹去两滴老泪。
作为,拨来的赈灾款寥寥无几,也不知是不是都了当地官员的袋。
老汉最终接受了这个事实,很快他们这队人休整完毕,便也三两搀扶着,朝着官继续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