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2)

叶葳蕤，有一少年郎君立于郁枝叶后，被光笼得一派金白之光。

火光照着他眉目。

而今她却开始想：在她服侍娘之前，姜循是怎样的人，又是否……曾有些慕少艾的秘密呢？

姜循一边品呷，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侍女理她的“大作”。

那张脸生得实在晃，灼灼之间，像小神仙凡。

作望了片刻，意兴阑珊地收笔，托腮坐于桌边，为自己斟一盏茶。

茶盏中的到她指盖，她没什么反应。

她一瞬间明白了夜间起火，趔趄着起，翻过枕边帷帽与枕匕首。

江鹭见她不再挥动匕首，低垂，朝她望来，虽态度疏离，语调却是温和的：“听明白了？”

玲珑震得一声“嘶”：“娘，他、他、他——”

如她这样的弱女，不提本不应会用匕首，即使会用，恐怕也几多生疏。然她刺去的这一刀却又稳又狠，若非来人反应迅捷地朝旁一让，手臂非要血不可。

玲珑怔怔看着姜循的背影：她到娘边堪堪三年，看着娘风光无限，大婚在即；她一向敬佩娘手段，觉得世间没有娘得不到的郎君。

姜循漫不经心地移开目光。

玲珑将屏风折起，心中寻思着烧掉此屏风的妙法。可娘画得这么好，玲珑又心生不舍。

忽而一重烈大火袭杀而来，卷上二人的衣袍。于一片尖叫间，飞溅的火星将二人吞没，尘埃落落……

来人顿住。

来人她的手，桎梏之凌厉却不像好的贵族小郎君了：“小娘莫慌，我是来救你的。夜里驿站不知为何起火，我来时，听你侍女在楼急哭。”

而大约主仆二人的窥探被方的年轻郎君发觉，江鹭抬朝楼上望来。玲珑忙侧，挡住娘的形，将屏风重新悬起。

清上扬的眉，凛冽若山的鼻，一样的朱……

姜循毫不在意，在那人碰到她手腕时，她手腕一旋，袖中所藏匕首便捷无比地朝来人刺去。

那人朝着她。

隔着帷帽，她认了这段极好的郎君——正是白日时被她不小心画在屏风上的江鹭。

帷帽覆于面上时，姜循听到了窗棂被撬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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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回神，格肩一拧，又双掌相握，猛地一击，震落姜循手中的匕首。

好疯。

秋千上的少女仰起脸，迷迷瞪瞪地带着笑，朝后推秋千的小郎君望去——

姜循手腕被扣。

火星“荜拨”，烟。

姜循怔了一怔，艳丽的眉间着一重波一样闪动的光。

姜循咳嗽着醒来，发现门窗被照得火红一片。

与她说话的郎君声音清且凉，于火灾中也不见慌。他说话间，拧便劈开了一段落来的横梁，带着她朝旁侧躲去。

此时又有客人自寒风中掀帘屋，一重薄雪飞来，卷上那楼蓑笠郎君的袍袖。

梦中三月飞若雨，少女无忧笑声于秋千间。

玲珑回惊愕看姜循，正好姜循也在托腮欣赏自己的画作，不小心瞥到了方的年轻郎君。

姜循掩打个哈欠，起间曳地裙过，裙间彩凤振翅若飞：“我去睡了。夜里无事，莫打扰我。”

她捂住鼻站于窗，在黑暗中判断好方位时，又听一声“咔”声，窗被从外打开，一人影翻了来。

光自叶间穿梭，落于少女绯红绣鞋尖。秋千一次次被从后推起，少女芬芳鲜妍，笑声清脆间，又有几分嗔意：“二郎，慢一些，我害怕……”

楼客来客往，一派喧哗；楼上如冰雪封室，静谧无声。

夜间风雪席卷天地，温客房中，姜循正着一场青酣梦。

帛纱飞扬，江鹭微垂的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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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你画的怎么一模一样？！

玲珑如此忙碌时，不经意朝楼瞥了一，正好看到之前姜循作画时正对着的那位蓑笠郎君。

姜循且有后招。

他微微笑着，声音很低，俯与那少女说话。

一击不中，姜循手腕掀动，又刺了第二刀。依然是那样熟练的狠辣风格——

她那般冷漠，江鹭并未多想——救人为先。

姜循眸心闪动。

姜循：“嗯。”

她指尖簪在夜中闪着银光，再次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