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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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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径埋于江鹭怀中的姜循,在血褪后,在脸颊被风雪得生疼时,慢慢冷静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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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大夜,三尺冰封。四野荒芜,羁捕风。雪与血被抛至后方,嘶凉风面,姜循嫁衣披帛缠在江鹭上、臂上,而他的血也染

不用了吧。

整个天地都在崩塌。

姜循默默想着这些时,忽而听到郎君短促的“吁”声。江鹭一手勒缰,一手托住姜循腰,将她更地罩他怀里,好不让她沾上更多风雪。

若她留在东京,她要么死得轰轰烈烈,要么可以见证姜明的死。而她一走,她便又给姜明留了息机会。姜明上有毒,苟延残也罢,可姜循思量的是自己日后怎么办?

被氅衣罩着的姜循,听到的一切声音都仿佛隔着一重雾,嗡嗡的。她听到江鹭停了一会儿才说:“前方一里地有一座废弃的梓潼神神祠,去那里歇脚换乘,一个时辰后再走。”

时间的不说话,让江鹭声音带着些砂砾磨损一般的哑音。

连这个都安排好了……看来他早就想好了这一路路线。

东京的一路风雪加。

整个东京都在沦陷。

逃亡一天两夜。

他真的要撕毁朝廷和阿鲁国的盟约,回到大西北收复凉城?南康王府怎么办?朝廷真的不会反过去对付南康王府,从而来威胁江鹭呢?此时想必世人都会反应过来江鹭和南康王府的决裂是怎么回事,朝廷真的会信任南康王府清白?

姜循思量这些时,埋在江鹭怀抱中,后知后觉地受到一眩——

整个东京都在飞雪。

她是凡胎,她如何不对那时的江鹭生心动呢?

战火燎原,灯火无息。这是最安静的上元夜,也是最喧腾的上元夜。千军万于后追杀,畔所依的江鹭成为姜循的唯一依靠。

第98章

君主已背弃,凡人需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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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夜,除却东京,四方城驿皆有灯火。而江鹭一行人不敢停留。

着的那把剑挑了严北明颅,血朝她脸上溅来的一刻,他握住了姜循的手,将姜循自地上拉到背上、拉到自己怀中。

这风雪夜,大批兵追随江鹭逃东京,而后追兵无数。

姜循心想:梓潼神?通常是川蜀之地供奉梓潼神,看来江鹭是绕了一圈路,朝南走一截,才打算去西北的。他在川蜀安排了接应?

黑夜雪白,姜循被江鹭扯神祠前,仓促地回,扫了一黑魆魆中的兵士。她从里面捕捉到了披着氅衣、被冻得发抖的玲珑,料想简简应该就在附近。

她其实不应该跟着江鹭来的。

以后怎么办?

可是,当战火满天、血成河的那时刻,当千军万包围着他们又回避着他们,当江鹭杀一条血路,一次次朝她伸手时,她躲过了一次、两次,她怎么躲得过第三次呢?

猛风骤发,最后一光被后渐远的城门吞没。杀声咽断模糊,雪像扫帚一样包裹着二人。她埋于他怀中,手指扣住他腰,一用力收

到冰火加,到浮。是那诸事了却、大仇得报后的虚脱。说不清这觉到底称之为解脱,还是疲惫。

江鹭又要怎么办?

……所以她当时真的不应该跟着江鹭走。

有卫士骑折来,着气,同样声音沙哑:“郎君,弟兄们的死了几匹,要不要歇歇脚?”

还有她自己……她一个毒肺腑的小女,没有死在最合适的时候,逃东京什么?跟着江鹭去收复凉城?以她越来越衰弱的,她可以撑得住?难要和江鹭来一段你死我活的加生死相许的戏码?

她已经累了。

……虽然当时的心动,此时带来很多后续麻烦。

江鹭拥抱着姜循。

皇城司跟着江鹭全反了。

东京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新的秩序开始重建。十三匪带着诏书先行,诏书传遍西北之时,朝廷避无可避之时,江鹭才会稍许安全;而在那之前,东京军会一直追杀江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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