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节(2/3)

他的声音有沉，语调也很缓慢，有一病后的虚弱之态，熟悉皇帝的人，能从这句话里听一冷意。

一阵短暂的沉寂后，房中传来明显的气声，皇帝睛意识睁大，一瞬不瞬地看着前的小姑娘，不由自主地僵起来。

朝轻岫再度拜谢。

皇帝努力回忆，但当日让他日夜忌惮的人，如今却只剩一模糊的影。

第310章

站着的亲贵意外摔跤，坐着的皇帝也没能保持镇定，失手打碎手边杯盏。

“……”

皇帝叹息，在黄羊公公的搀扶走近朝轻岫，亲手拉她起来：“原来你是朕的亲侄女，怪当日一见你便觉得亲切。”

司徒元想，虽然这个小姑娘事莽撞了，难得的是如此赤之心，不顾自己安危也要为百姓请命。

朝轻岫从怀中取一张丝绢，转向司徒元，：“这是殷宣明殿所留手书的副本，请威定公过目。”

皇帝垂，看着朝轻岫，：“你的确很像皇姊，怪不得这样聪明果敢。日后你就就留在定康，让朕好好照顾你，算是弥补当年没能照顾阿姊的遗憾。”

朝轻岫垂，先回答司徒元：“是。”又解释，“当日北臷派人潜定康别苑，想要暗算母亲，全赖侍卫保护，母亲才侥幸逃，可惜此后与京城间通讯被阻，她又受了重伤，始终无法返回定康，持了五年，终于不幸去世。”

司徒元也觉皇帝话里意思不好，正想说什么打个圆场，就看到皇帝摆了摆手，竟然依照朝轻岫所言，拟了一重议合约的圣旨。

听见朝轻岫还有第三个要求，皇帝觉不耐，却也知该合着将前君臣相得的戏演完，淡淡：“卿家直言。”

不过皇姊的相貌到底是什么样的来着，他怎么一都记不清了？

亲贵们未曾言语，彼此却在飞快地换神，偶尔有人看朝轻岫一，又很快收回目光。

这句话当真令人惊骇，司徒元话音方落，已经有亲贵被吓得直接跌倒。

而且皇帝只说重议，但议成什么样还未可知，他们能预知的是朝轻岫这样犯颜直谏，在皇帝中必然等同于威胁，后面会遭到什么样的理，只看她的运气。

此时皇帝已经冷静来，他闭了闭，然后缓声：“原来……好，朕答应你。”

他说话时，一直凝视着前的小姑娘，略显浑浊的睛中一片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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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确定，前的问悲门主是个天真不懂事的小姑娘，完全不理解朝廷上的弯弯绕，就算有救驾之功，日后的场也绝不会太好。

他隐隐记得，却当日的皇姊因为不够健壮，看着并不像朝轻岫这样有活力。

他大约是在场中人里最赞同朝轻岫意见的一个，却同样清楚，在当今皇帝面前，绝不能如此直白地提意见。

她说话时，已经将东西递了过去，司徒元不得已接过，随意扫了一，神立刻一变：“原来你是殷宣明殿的血脉？你母亲呢？”

朝轻岫一字字：“草民希望官家能为先帝女殷宣明殿正名。”

说到此，朝轻岫向着皇帝郑重一拜：“母亲乃是死在北臷刺客手中，等朝廷查得凶手，为母亲报仇后，草民便自此隐遁于山野，再也不问世事。”

朝轻岫：“草民还有最后一事。”

司徒元觉得手中丝帕沉重：“难怪你恨北臷，原来朝姑娘竟是先皇大殿的后人。”

，呼，缓和了绪，随后才开夸赞：“卿家心系天，当真是社稷之福。”

司徒元暗自皱眉，已经在思考如何保朝轻岫。

皇帝的面容似乎变得苍老了许多：“其实当年听说皇姊的死讯后，朕心中一直不信，也一直十分牵挂，没想到得天庇佑，皇姊还留了一条血脉。若能替她报仇，也算了结朕多年心愿。”

“……砰！”

事当真过去太久了，久得让皇帝觉得所有往日都被彻底尘封。

他看着朝轻岫，嘴微微颤抖。

朝轻岫抬起，圈已经泛红，两滴泪落在地毯上，哽咽：“多谢官家，草民百死不能报官家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