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宝带了人负责外院和正房的修缮。沈穆清和沈箴、大太太在后花园住下,沈箴每天告诉子扬读书,悦影则跟着常师傅习武。
陈姨娘被沈箴告诫,如果再敢乱来,立刻送她回娘家。
这是沈箴第二次说这样的话。
她很是伤心,在屋里哭了半天。
大舍劝她:“姨娘在家里好好的,何苦要走东家串西家的结识那些无知妇人,失了体面。”
“我这还不是全为了你吗?”陈姨娘见自己的孩子不理解自己的苦心,哭得更是伤心,“我和那些夫人、太太们走的近,对你以后也有好处。”
“姨娘好糊涂。”大舍是庶出,父亲对他严厉的时候多慈爱的时候少,从小看人眼色过日子,养成了温吞的个性,也有敏感的心,“穷在闹市无近亲,富在深山有远亲。姨娘,只要我以后考上了举人、进士,哪家的人你结交不上,何苦这个时候跳上窜下的,让外人白白看热闹。”
别人的话陈姨娘听不进去,但大舍的话她却会仔细考虑从那日起,她果然没有再到处走动,乖乖在沈箴身边服侍。
西山风景优美,空气新鲜,魏氏带着宝哥来了住了两个月,宝哥还特意让人把戴贵送给他的一匹纯白色的小马让人牵来。子扬年纪小,只敢围着小马乱转,宝哥却能在马仆拉着缰绳的情况下小跑几圈,悦影看了非常羡慕,让戴家教宝哥骑射的人也教自己。刚一开始,那人还怕沈、魏责怪,不敢教,后来见宝少爷私下朝他悄悄点头,这才偷偷教了悦影几招。悦影胆子大,等沈穆清和魏氏发现,她已经能骑着小马慢跑了。
宝哥被魏氏狠狠训斥了一番,不仅让她向沈穆清道歉,还要立刻带他回戴府。
宝哥拉着母亲的手,泪眼汪汪地望着沈穆清。
沈穆清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不忍,又出言相劝,加上悦影跳出来保证再也不敢顽皮了,为宝哥求情,魏氏这才留了下来。但孩子们身边加派了七、八个妈妈,走到哪里都浩浩荡荡一大堆。
悦影就埋怨宝哥:“都是你!哪里也不能去。”
宝哥羞得满脸通红,想着法子丢开了身边的丫鬟妈妈,还要把这些人镇住,不人让到魏氏和沈穆清面前去告状。
这里到底是萧家的宅院,宝哥把魏氏瞒住了,却没能瞒住沈穆清。
沈穆清觉得孩子跑跑跳跳是天性,把孩子付托给常惠,自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三个孩子上树掏鸟窝,下河摘莲蓬,就这样疯了一个夏天。还好宝哥晒不黑,要不然,魏氏那里肯定瞒不住。
看着宝哥脸上一日比一日多的笑容,魏氏走的时候不禁拉了沈穆清的手:“冬天的时候我们再聚聚吧……宝哥身边有悦影和子扬,人也开朗了!”
沈穆清想到京都的局势,却没办法答应。
皇上训斥梁伯恭的话像推到了一块多米诺骨牌。
先是有御史弹劾梁伯恭“不孝不悌”,又有人弹劾他“以庶承爵,危及社稷”,又有人出来反对,说“梁伯恭有才气,以德继爵”,符合取士之道;又有人不干了,把梁伯恭宣同战败被俘之事拿出来说。就有机敏者岔开话题,说“梁氏三兄弟,长无能,幼无德,只有次子梁叔信可继承爵位”,这样一来,就把梁叔信和人合伙开百花酒楼的事扯了出来。百花酒楼在京都号称第一楼,自有好事者不愿意放过,把内幕挖了又挖,最终把富华公主给扯了出来。
皇上觉得颜面尽失,让皇后把富华公主叫进了宫里。
过了几天,百花酒楼就关了门。
此事还没有完,群臣们由单纯地争论梁家的是非转移到了立储的问题上来。
皇上有四个儿子。皇长子是皇上少年所得,太后在世时就被立为了太子。后来晋王登基,太子被夺了封号。皇上重登九鼎,却一直没有恢复长子储君之位。皇三子是皇上近年所得,生母王贵妃虽然出身不高,但独宠六宫;而皇次子和皇四子生母出身名门……这样一来,大臣们不免会各有各的想法和打算。
有的说应立长,有的说应立贤,七嘴八舌,臣子在庙堂上吵,后妃在内宫里争,一时间,皇上焦头烂额,无立足之地,跑到了沈箴处。
“这是皇上的家务事,皇上自己拿主意就行了。”沈箴自然不会给皇帝去出主意。
皇上却自顾自地向沈箴吐槽:“国家昌盛,自然要明君。我想立贤,可几位皇子年纪都小,现在又看不出来……不早一点立储的话,大家又吵个不停。真是让人头痛。”
沈箴让人拿了金华酒和皇上喝了两杯。
皇上回宫的时候已经有些摇摇晃晃了。
皇三子的生母王贵妃殷勤地迎了上来,一边让人去拿醒酒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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