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亡命天涯两相依上(7/7)

若你也能这般恋我成狂该多好。”

我愣住。一别一年，说他完全没改变那是不可能的，至少以前的邓禹不会这么骨的表达自己的。虽与他嬉戏玩闹多年，他却总能谨慎的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蓄与分寸，但是现在我成了有夫之妇，他却反而一收敛都没有了。

“这个给你！”他摊开手掌，重新结痂的掌心平躺着一支古拙的白玉钗。

“这是”

“本想在你及笄礼之时替你绾上，现在”他语气一转，抬看了我一，笑了“现在你穿武袍，威风凛凛，这个自然也用不上了。”

及笄，我的成人礼

虽然女有十五及笄一说，却也并非满了十五岁便得行成人礼，至少识就一直任我披散发的混到十九岁，直到嫁前夕。

当时朱祜受刘秀之托前来纳采，照六礼步骤，我的成人礼便选在请期之后匆忙举行，绾发用的发钗正是刘家纳征时送来的聘礼。我当时想的尽是如何保全刘秀，婚后该如何应付众人，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考虑自己的及笄礼够不够气派。反正都是过过场的仪式而已，婚礼都是如此了，更何况及笄礼？

邓禹其实真正想说的只怕不是这句玩笑话，我从不知原来他对我的用心竟是如此之诚，当初他毫无留恋的走了，我虽然心有不舍，但在识严厉的修行课程安排，没多久便将他离去的伤之心丢开。

“我能替你绾上么？”他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我的脸，中哀恳的神“我只是想瞧上一”

我低叹一声，在他期盼恳求的神中心如棉，终于缴械妥协。

默默的背过去，我抬手摸索着将的帻巾解，满青丝泻，沉甸甸的压在我的心上。我闭上，任由邓禹用颤抖的双手挽起我的发。

松松挽髻，冰冷的玉钗过我的发丝，颤抖的不只是他的手，还有我的心。

邓禹笨拙的将玉钗绾住我的发髻，虽然他扯得我的一阵阵的刺痛，我却咬着忍着什么都没说。

终于，他的松了气：“好了！”

我转过，绷的觉猛地一松，我暗叫一声糟糕，伸手摸向脑后，却终是迟了一步。发髻散开，玉钗“啪”的声脆响摔在地上。

笑容还没来得及从邓禹脸上完全褪去，我了一气，震骇的低去看脚的玉钗，却已是一分为二，从两簪衔接生生的摔裂。

“我真是笨手笨脚”邓禹轻笑一声，蹲腰将两摔裂的玉钗捧起，手指微颤。

“仲华！”我拉他起来。

他依然在笑，嘴角颤抖的咧着，里却是一抹凄厉的绝望。

我心里一惊，看到他这般受伤的表，突然觉自己毁了他，就像这断裂的玉钗一样，我毁了他

“分钗破镜果然无法挽回么？”

“仲华！”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有那错觉，自己仿佛正在一的扼杀他？

“仲华！你看！你看”我勉挤笑容，从他手心里拿起一钗笄，草草的将自己的发男发髻的样式盘于，然后将那支一半儿的单玉钗于发髻中，牢牢固定住。“我现在可是戟呢，护军戟！你看我这样盘髻，是不是更有男儿气概？我明年二十啦，你说这算不算是行及冠礼呢？仲华，去年你及冠的样可真帅，我瞧得珠都要掉来啦！我”

我拼命想活跃气氛，他却是一言不发，只顾直愣愣的盯着我的发。倏地，他伸手将自己上的发冠摘，摸索着将另半支钗笄发髻。

我呆呆的仰着望着他的发呆，一时之间有儿反应不过来。他忽然将我揽怀里，在我耳边轻声允诺：“我现在不勉你――但是假如哪天你想离开了，只需给我捎句话，哪怕一个神，一个暗示，我便会立即带你走！”

我一颤：“仲华”

“倾禹所有，允你今日分钗之约，一生无悔！”他放开我，底透着无比的决绝，帅气的脸上没有半分玩世不恭的表。

他是认真的，并非随随便便的说笑这样的神，神圣无欺，我曾见过，与他及冠成人那日在庙堂之上如一辙。

须臾，他恢复了常态，惫懒的笑容重新回到脸上，他笑着退后几步，边退边用手指着我笑：“别忘了，这世上并非只有刘文叔能给你最好的！”

说完这句话，他洒脱的一转，留我一个人站在无人的角落发呆。

我知世上并非只有刘秀能给我最好的，我自然知泪无声的蓄满眶，我仰起来，望着凛冽瓦蓝，不带一丝云彩的天空，角笑着泪。

何况刘秀给我的，从来都不是最好的！

我们两个的关系，是夫妻？朋友？知己？还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