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母仪垂则辉彤管(8/10)

缓气息，像是怕吓着我腹中的小宝贝一样，压低了声音，语气柔和却张的说：“不是说孩终于会动了么？”

“咦，你怎么知？”

也许是我神经线比较迟钝大条，那些负责生产的仆妇以经验告知，怀四个月后便能轻微受到胎动，然而我直到五个月过去，也没会到任何觉。也许孩的确在我肚里慢慢生着，活动着，然而我却像是没有找对觉似的，始终受不到孩的动静。

刘秀为此大为焦急，召了太医们一遍遍的诊脉，一遍遍的反复询问，太医们不敢指责我这个当妈的神经线条，只能编造理由来解释这等怪异现象，更有甚者，他们居然把这一切归结于孩的孝心。

我腹中的孩儿，是个听话的孝，因为不忍心让母亲受苦，连带的在胎儿时期便奇的安稳，从不胡闹。

太医们的理由层不穷，然而最让我，还有刘秀舒眉的，便只有这一条。

孝顺的孩

然而再孝顺的孩也始终有调的一面，就在三天前的夜里，在我沉梦乡之际，这个淘气的孩突然苏醒了，贪玩的叩响了妈妈的肚，激烈的闹醒了我。

他似乎在我肚里练跆拳，且一发不可收拾起来。我震惊于这般突如其来的烈胎动，惊喜与激动随之袭来，静谧的黑夜，我坐拥锦被，第一次会到了即将为人母的异常喜悦，动得痛哭涕。

这一哭不打，竟而把守在外屋的琥珀给惊醒了，之后没多久，整座西上，乃至中常侍代？n也被惊动。于是三天后，原该在怀县的刘秀，赫然现在了我的床。

“别怕！”他摸着我的发，柔和的望着我，欣喜之余难掩满脸的疲惫“以后我陪着你，别再哭了”

“我不是害怕”我习惯的依偎那个熟悉的怀抱，汲取他上的淡淡香气。

他伸手摸我圆的肚：“他在动？”

“嗯。”“在哪？”

“不是一直在动，偶尔”我握着他的手，轻轻搁在胎动最频繁的左侧“宝贝，爹爹回来看你罗。来，跟爹爹打个招呼！”覆在我肌肤之上的那只大手竟在微微发颤，许是应到了这震颤的频率，隔着一层肚，腹倏地起一个小包，刘秀吓得猛然缩手，那个凸起的小包从左上侧到了左侧，然后突然消失不见。

“这这是”他又惊又喜，满脸震惊。

“是宝宝的小手，也有可能是他的小脚，嗯，也可能是他的小。总之，是他在跟你打招呼呢。”我打着哈欠，笑眯眯的解释。

经过三天的适应期，我早已见怪不怪，反倒是刘秀，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的哥布一样，两瞪得极大。

“在哪？”他的两只手开始在我肚上不停的游走，满是兴奋的问“他现在在哪？”

我被他挠得死了，几乎笑岔气：“好，别摸了再过三个月你就能见到他了，到时随你摸个够。”

他叹一声，突然张开双臂抱住了我：“我想这肯定是个儿。”

“为什么？难不能是女儿吗？”我不能指责他重男轻女，他是生活在公元一世纪的古人，而且还是个皇帝，有这样的思想无可厚非。

“会是个儿！”他用蹭着我的肩膀，半不短的髭须扎得我肤又痛又，很笃定的回答“是个聪明孝顺的好儿！”

他侧过来亲吻我的，细细的着。我着气，平复暗涌动的，迫自己重新恢复冷静：“你想说，有了儿，我便有了依靠是不是？”

他垂着睑缄默不语。

我搂住他的腰，反抱住他，喑哑着声说：“可是，这辈我最想依靠的人，只有你。”

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像是抚，像是动，竟半晌再无半句言语。

我靠在他怀里，享受着他的温：“我们会有儿的，我保证！所以，让刘英去他母亲的依靠吧，我有你，有儿，足够了。”

他闭上双，的睫使得烛光在他脸上投一片灰的影。

沉默

直到我也闭上双昏昏睡，耳边才有个极低，极柔的声音惋叹：“人善人欺”

昏沉间，我无力睁，却意识的嘟哝着接了句：“天不欺。”

侧的怀抱微微一颤，然后是一声叹。

我却在叹息声中终于难挡一波波袭来的倦意，枕着颈的胳膊，沉沉睡去。

郭主

建武四年，延岑再度攻打顺，刘秀命右将军邓禹带兵迎击，大破延岑军，延岑投奔汉中，成家皇帝公孙述，任命延岑为成家朝大司，封汝宁王。

把刘英送回到了许人里后，西少了很多带孩造成的烦扰，与此同时也显得冷清了许多。

算算日，离我临盆分娩还有两个月，然而我的肚却要比邓禹的妻妾她们大许多，站直了低，居然已经无法看到自己的脚尖，肚鼓得跟足月了似的。不过，肚虽大，却丝毫不影响我的行动。刘秀要求在我散步的时候必须由侍女搀扶，可我不喜那么别扭矫，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不仅自己走路，甚至偶尔忘形之余还会忘了自己是个妇，然后奔跑跃

那些有经验的仆妇闲聊时溜须拍，都奉承的断言我肚里怀的一定是个皇，风言风语传得多了，不知怎么的，竟连刘秀也听到一二。

我开始有些惴惴不安起来，似乎每个人都认定我这一胎会生儿，刘秀更是让人准备了很多男婴的用品，大到侧殿布置的类似婴儿房，小到简单的襁褓、玩。我莫名的开始有了压力，随着产期临近，这压力也在一的逐渐增加。

原定每日早起应去秋给皇后请安，因为怀，这个规定放宽了要求，不必天天去，改成了半月一次。没多久开始有了胎动迹象，掖令又把每半月一次的觐见礼改成了一月一次。

天气逐渐转，脱去青的衫，改换上红的夏服，这一日乃是四月初一，照例又该是去秋的日。我换了新裁的襦裙，却仍是觉得腹那里稍嫌了些，想着如果不穿，这么宽大特质的衣服也没法赏赐给其他人穿，于是勉凑合着上，也算穿了个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