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天长地久有时尽(7/10)

何？”

“还不是很清楚详细形，只知蛮夷围困，步步，将士耐不住暑病倒的人越来越多”

“可见得速战速决！”我沉片刻，问“那里可有值得信赖的人手？”

纱南回：“有。原监军宗均乃是南人，可信。”

“既如此，依我计行事”

梁松查完援事件后，武陵郡壶已成一死地，将士相继伤亡数字超过大半，义王挂念夫君，恳求父皇诏令梁松回京复命，刘秀应允。

梁松前脚离开壶，后脚宗均便与剩的将领商议，战事持久不，预备矫诏向蛮夷招安。耿舒、武等人伏地不敢吱声，宗均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论调，假传皇帝制书，将伏波军司吕提调为任沅陵县的代县令，再派吕手持假诏书，前往蛮夷大营。

明面上行招安之举，暗里大军悄然尾随，以防不测。

十月份有消息传到京师，蛮夷众杀了自己的主帅，向汉军投降。

宗均亲自前往蛮夷之地，将民解散，各自遣送回原籍，然后委派地方官员就任，完这一切后才班师回京。

宗均班师从武陵动的那天，我盛装穿，跪在了西的大殿之上，向刘秀坦承指使宗均矫诏之举，却刻意瞒了梁松、窦固等人对援的污蔑手段。

空的大殿，刘秀蹲，扶着我的胳膊，眸底布满郁的怜惜。我与他两两相望，知我如他，一如知他如我，二人心意相通，早已无需多解释。

宗均未曾抵京，自劾矫诏之罪的奏书已先一步送到，皇帝非但未曾怪责，反嘉许其功，派人城迎接，赏赐金帛，特准其不需回京复命，可先行衣锦还乡祭扫祖坟。

武回京后，我派人将一株薏米秆送到他府上。三日后朝会，武在却非殿上亲自印绶，卸甲而去。

“母后这回未免太过托大了，这么大的事也只有父皇才会任由母后自作主张！”

面对刘庄的担忧，我不知要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对他讲述这其中的枝枝节节。这孩如今已经成年当了父亲，在刘秀的教导，朝政的事他也渐渐能够摸熟。宗均矫诏，不罚反赏的能瞒得住公卿，却不能完全瞒得住他，所以刘秀对他的解释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故此授意由我全权理。

太史公书上很清楚的记载着历代后女参政的例，无论是皇后吕雉，还是文皇后窦姬，最终都不为史家所喜。想当然尔，自然也不会被新帝所喜，哪怕新帝是自己的儿、孙。

我忽然有些领悟到识久以来的良苦用心，虽然嘴上仍不愿承认这在帝王之家其实是很现实的平常事，但心里却已隐隐生一莫名的惆怅。

建武二十五年末还发生了一件令我们夫妻伤心的事――我的表哥，西华侯邓晨故世。

当初刘元惨死小安，刘秀称帝后追封她为新野节义公主，立庙于新野城西。邓晨死后，刘秀特派中谒者前往料理丧事，招引刘元孤魂，使夫妻二人得以合葬邙山。

殡那日，刘秀与我一同送灵柩上山，亲目睹地墓关闭，最后坟茔之上覆盖住厚重的封土，想到昔日亲密无间的人终于眠地，心里说不的伤。

那日刘秀站在山，迟迟不去，我挽他手的时候，发现他双通红，脸白得惊人。这些年我最担心的就是他的健康，最怕的就是他太过劳累，大喜大悲，绪波动太大引起风眩旧疾。是以见他如此，忙声安：“别难过，二等了表哥这么多年，如今总算是夫妻团聚了”

我本意是想安他的，可是看着前荒凉耸的厚重封土，心里忽然也觉得空了，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低着竟不知怎么再把话接去。

山上风大，除了新夯的封土着黄的泥土，四周尽数被皑皑白雪覆盖。刘秀呵了气，白的雾气在他边飘散，和他缥缈的声音一起，冷清的飘散在冰削的空气中。

“丽华，如果有一天”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惊惧的瞪大睛，脑里一片空白。

他就这么低着，目光柔的注视着我，脸上带着的不舍。

我的手开始不由自主的发颤，他握住我的手，放。

风刮在脸上，刀割般疼，他的掌心拂过我的面颊，拇指轻轻摁住我的角，我这才醒悟过来，原来竟已在不知不觉中落泪来。

“别这样。”他忽然笑了起来，沧桑的角鱼尾纹褶叠，可他的笑容依然那么温柔无敌，神依然那么醇如酒。他这一笑，似乎又将这几十年的时光都化在弹指之间“这是早晚的事，与其逃避，不如坦然面对。”

我狠狠的咬着，倔的呢喃：“我不”

他抚摸着我的面颊，怜惜之尽显在脸上：“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能。因为你不仅是我的妻，还是孩们的母亲！”

我低垂，慢慢的又呜咽变成啜泣，然后声音越来越大，终于到最后，他双手稍稍一用力，将我带怀中，狠狠的勒住我的腰：“别哭你只要记得，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即使将来相隔，我也会守在原地，一直等着你”天空开始飘雪。

碎絮般的雪片在风中不断旋转飞舞，逐渐迷离了双。

建武二十六年正月，建武汉帝选址建造寿陵。

生老病死乃人生规律，那日自邓晨墓前听了刘秀的一番话后，我也知这事难以避免，一个人的最终归宿皆是如此，不可能生不老。

从风看，邙山最气势，乃帝陵最佳选址，但我只要一想到西汉的那些帝陵便不寒而栗，无论帝陵建造得如何华丽奢侈，也难逃赤眉军一通狂盗。尸骨无存且不说，最可怕的是将来沦落成吕雉那样的场，百年后还要被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