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此绵绵无绝期(9/10)

家为了避嫌，一味的低调再低调，搞得外戚不像外戚，甥舅不像甥舅。

识终于为此累得病倒了，年过六旬的他写了份帛书给我，可我当时正沉浸在伤心难过的绪中无法自，没有理会他给我的信函。直到过了好些天，我才缓过神来注意到有这么一卷东西压在了镇玉石。

看完那封帛书后的第一反应，我即刻赶到了原鹿侯府，但这时的识已经陷昏迷。我带着满腹的疑问和焦虑，足足等了三个时辰，太医们用尽一切法，才终于让识暂时醒了过来。

当他看到我手里的帛书时，黯淡无光的眸忽然有了神采，我举着手里的帛书问：“这是真的？”

他。

我激动的吐气：“原来这么多年，你什么都知！”

他不作声。

我有些憋屈，看着他苍老的脸，脸上的刀疤却没有因为岁月的逝而被消磨去。我的气，然后呼气，努力使自己激动的绪平复来：“这么多年来，你到底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既然你一早就知真相，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我记得那年冬天天特别冷，一场接一场的雪，几乎没有停过。”他双的焦并不在我上，视线穿越过我的，仿佛望向了未知的远方。“丽华一遍又一遍的翻阅着尚书，绪越来越不稳定，她哭的时候还好些，如果哪天不哭了，我心里反而多了份担心。我整天提心吊胆的，让小丫鬟看她，可即使这样仍是了事。腊日那天本来要逐傩，家里人多手杂，天刚黑，傩戏还没等开始她就不见了，所有人都去找，家里成一团我找到她的时候找到她的时候”他顿了顿，似乎在努力回忆，又像是沉浸在回忆中，忘了再继续表述。

我在他床坐了来，很平静的看着他，在他沉稳的叙述中渐渐找回了理智。

“我找到她的时候她踩裂了结冰的河面，整个人掉了冰窟里”

我微微一颤，虽然已经有所觉悟，但听到这样悲惨的事实，仍是有心酸。

“我在河面上发现了你我不知你是谁，也不知你从哪来，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丽华得很像，如果不是你们上穿的衣不同，我几乎分辨不你们两个谁才是我的妹妹。丽华被封在了冰河，你却躺在冰面上，星光，你俩就像是镜中的两个相辉映的对影那天是我把你背回了家，是我替你换上了丽华的衣裙，是我亲手把你变成了我的妹妹――姬丽华！”

我抿着，睛涨得酸痛，不识于什么样的目的将我背回了家，我都得谢他。是他救了我，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待我视若亲妹。

“你昏迷了好几天，醒来后却说自己忘了一切，不是真是假，在我看来这都是一件好事。确认你上适应了自己的新份后，我独自一人到河边将丽华从冰河挖了来，将她掩埋在家的祖坟里。她才十三岁窦初开，一般的年纪，却就这样过早的凋谢了。虽然她的死不是刘秀亲手所为，但要我不迁怒记恨，我实在办不到的”

我知他说的是实，在最初很的一段的时间，他对刘秀的都带着一难以描述的矛盾，既赏识他，又厌恶他。

“丽华虽然不争气，但家人都很关心她，在乎她，我不敢想象如果她的死讯公开后，家里会成什么样，君陵也许会拿刀冲到蔡刘家”他的神忽然放柔了，底有的无奈和惆怅“把你取代丽华，这个决定虽然是我一时之念，但事后看到大家越来越喜你，渐渐的连我自己都糊涂了，时常产生错觉，以为你真是我的妹妹丽华。这么多年后，我对当初那个丽华的印象早已模糊，完完全全被你所取代，所以真也好，假也好，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是家的一份，是我们所有人都喜、敬佩的那个姬丽华！”

我早已泣不成声，我的世来历，在这个时代而言就是一个神奇的谜，连我自己守了这四十几年都觉得是件不容易的事，可他却独自一个人守着这个秘密，默默的看着我这个外来的侵者，一的取代了他所心的小妹，无怨无悔。

“大哥！”泪满面，我在他床跪了来，额碰冰冷的地面“你永远是我的大哥！不我和你有无血缘，我永远是你的妹妹，是你看顾了一辈的丽华！”

“你起来！”病床上的识忽然挣扎着用手肘半撑起，冲着我厉声喝“你这成何统？堂堂天之母，如何在这拜我？你起来――”

我被他骂得直打哆嗦，他双通红，红得像是要淌血泪来，我直的跪在地上，忽然觉不知所措起来。

识半侧躯，伸手颤抖着指着我，哑声：“毕生最大的心愿，唯守护氏族人，我不求功名，不求利禄，但是家不能垮”

我上明白他的意思，哭：“姬无能，但一定竭尽所能，保全家！”

他的看着我，最终颓然的倒，躺在床上息，声音喑哑低迷，似在自语：“三弟自杀谢罪，你念在他嗣单薄，千万别让他这一脉断了”

我频频，哽噎得一句话都说不来。识再度陷昏迷，我喊了太医来，汤药，折腾到了晚上，识又醒了一次，这回他召集氏孙说了一番话，最后把嫡躬喊到跟前，代了临终遗言。

更漏时分，识撇济济一堂的氏孙，怀着无限遗憾，与世辞。

料理识丧事的同时，皇帝对于丰弑杀公主的理结果也来了，念在甥舅一家的分上，准予不追究旁人，这件事就算不了了之。

是年，淮侯王霸薨。

永平三年二月，三年孝期满，皇帝除服，公卿提当立皇后。皇帝对此没任何表态，最终由我面，提议：“贵人德冠后，就立她吧！”

皇帝并无异议，于是二月廿九，擢升贵人氏为皇后，立氏之刘？匚？皇太。

四月十七，皇帝封皇刘建为千乘王，次刘羡为广平王。

曲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