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2/2)

“……好吧。”娜娜半信半疑地回了手，提希忍不住捂嘴急剧呜咽了一声，没了冷降温，他的脸颊飞快泛起了红，重病的模样看起来可怜极了，然而乎意料的是，白雪突然了起来，四只爪狠狠踩在他脸上，黑发男孩儿毫无反抗的力气，摇摇晃晃重新跌回池里，砸一团大的。

“没事的，这是突发状况，”提希眨了眨，凑近了看，那双透蓝的珠更像玻璃了，被汽氤氲了光折的彩，“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就好了。”

“娜娜……”男孩儿用他那双蕴满雾气的迷离的漂亮蓝睛看着她，满是歉意地说，“对不起，让你受到惊吓了……但、我确实是了意外。”

池里的男孩儿吐一大泡泡，他大概是溺了，娜娜手忙脚把白雪捞来，然后又去捞溺的提希，可白雪不知在闹什么脾气，又回里用短小的四肢拼命蹬，一咬住她的袖，把她往外面拖。

“你发烧了！”娜娜叫起来，“你等着，我去给你找医生……”

她的手腕突然被攥住了。

贝莎失落地重重往桌上一趴，室弥漫起一阵令人心浮气躁的沉默。

贝莎皱了皱眉。她脸上的表好像被什么走了一样，突然完全褪尽了，现在那张五官开朗的脸就像一张面，卸去了所有的绪，她呆呆地坐在书桌前，不知自己该什么了。

主神在上……这一天太不可思议了，不论如何，她得赶回去睡个觉，好把今天发生的一切当一个梦忘掉。

他的声音有儿发，带着难以言说的鼻音，像一只绵绵的云，任何听了他声音的人都会不由自主怜惜这个可怜的男孩儿，娜娜也不例外，更何况他还喊了她的名字——但白雪一咬在她小指上，把她的手指当磨牙，恶狠狠地磨，这让她彻底清醒了。

上的睡袍又要脱掉，趁着天还没黑，抱起笔记本和白雪就往图书馆的方向去。

“等等……咳、等一。”声哗啦啦响起，提希从中支起上半，他浑漉漉的，顺着发往滴，过分的睫上也挂着珠，像一颗颗小珍珠。

她认识躺在里的人，就是几个小时前打过招呼的提希。这位黑发男孩闭上了他漂亮的蓝睛，整个人都浸没在中，一动不动，肤被波衬得白得发光，看上去像个沉睡在泉里的人鱼。

娜娜飞快地眨了眨，奇怪地和白雪对视。它还没消气，鼓鼓的腮帮抖动着。

然而就在娜娜准备扯开兔的时候，她猛地顿住了——

从宿舍到图书馆的路上，会经过一个有泉的广场，今天的天气很好，泉的池里蓄满了清澈的，只是时间有晚，泉池停止了它的表演，只剩一池安静的。但是现在，这个大泉池里躺着一个人。

娜娜只能摸着鼻，呆愣愣地说：“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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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连图书馆都去不了了，娜娜在木丛里拧自己裙摆的时候，忽然回过味来：人类也有发期吗？

可她就是为了娜娜才来到这里的。不去看她，自己还能什么？

一瞬间，娜娜觉得不可置信。这倒并不是因为她害怕，要知她也经历过这些、这些男孩儿谈论过的私密事，而是她觉得提希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就现在这儿——一个傍晚停工的泉池里。

——要跟去图书馆吗？

白雪气得直叫唤，耳朵都快竖到天上去了，它猛烈甩动沾的，把漉漉的珠全都溅在提希的脸上，以此表达自己的烈不满。

娜娜这边也遇到了大麻烦。

“我到发期了。”漂亮的男孩红了眶，他的肤都泛起不正常的粉，膛剧烈起伏，显然难受极了，但他依然温吞地征求她的意见，“稍微离我远一，让我自己解决，好吗？”

一阵隐忍难耐的息从里传来。

“呃，可是你的温度很。”娜娜提醒他，“还泡了里。”

“你在什么，白雪，停，提希现在很难受！”娜娜训斥这只莫名其妙捣的调兔，“快停——”

娜娜不得不为此歉，尴尬地抱起自己成一团的笔记本和兔离他越远越好。

“你……你还好吗？需要帮助吗？”娜娜将手探里摸他，却被他的肤得缩回了手。

娜娜睁大睛，前的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她没来得及阻止，吓得惊呼：“白雪！不对、提希！你真的没事吗！”

这念刚在脑里过了一遍，就被否决了。不，还是算了，再跟不舍去，娜娜就要排斥了。她隐约有觉，娜娜对她现在的距离开始不满了。再说学院里的图书馆很安全，贝莎去看过一圈，那儿的图书理员比她的睛还尖，完全不用担心娜娜会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