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给她气炸了。”
——“喏,这是现在的电脑和手机,是不是很级?你别被我那个键盘机误导了,十年后的发展,快到你想不到。唔,虽然那冬夏凉的衣服还没发明来,但是什么智能课桌,智能窗帘,智能垃圾桶,应有尽有,还有语音助手,动动嘴就能控电脑工作。你看着啊,我让店员把电脑开开,给你演示一。”
丁遥步履匆匆,抓住每一分钟为他介绍着 2019 年的一切。
薛问均应和着,冰天雪地里手脚都冻得僵了,心却是的。
他有“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薛衡。
薛衡总读诗,同时着迷于那些晦涩难懂的哲学概念,他常常说些薛问均听不懂的话,睛永远明亮炽。
后来薛问均大,逐渐明白那光,那是一生命力,是对生活的。即便他被摧残得不像个样,但他仍然着目光所及的每一寸土地。
那是薛问均无法理解的。他很羡慕薛衡,不止因为他得到了太多的,也因为他懂得如何世界。
他永远没办法对这个世界生太多的好,他习惯了对抗,习惯了是心非,习惯了针锋相对,旁人没有什么就去争取什么,而他没有什么就会让自己不在乎什么。
他不停奔跑在证明自己的路上,证明自己没有那些也过得很好,却从来没有停来想想,自己为之战斗的到底是什么。
而现在看着手机屏幕里那五彩斑斓的世界,他忽然觉得薛衡从未离开过自己。
他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继续尝试着教自己去这个世界。
薛问均忽然就明白了自己跟丁遥之间的差距,不是十年,是蓬的、往上走的生命力。
她一直知自己想要什么,追求什么。她会妥协,会磨平自己的棱角,会拥有小心的自尊,会不忿被轻视、被视为弱者,却从不曾抗拒拥抱世界。
跟她相比,自己才是弱的那个。
“这里是中心城,09 年的时候是什么我也不记得了,反正它现在是余江最繁华最闹的地方。”
“这个书摊就是专门划给大家摆摊的,十块钱三斤,我们都以为捡到大便宜了,拿了好几本一称,也没便宜多少。”
“我就是在这里跟李施雨一起遇到那个书店老板的。我想不起来她啥样了,反正是她让我去换号码的,然后我就收到了相机。”
丁遥站在路,望着车龙神。“薛问均,今天是 2019 年 6 月 16 号,明天就是 6 月 17 号了,耳熟吗这个日?算算,明天是你的 28 岁生日诶!好吓人哦,你真的比我大十岁。”
“现在我在跟你隔着时间通话,但明天我就要去给你扫墓了。真的好幻啊。”她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