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下源一那倚靠着墙角,十分潇洒地在那喝酒的姿态,在绪方的脑海中浮现。
“至于他的名字,因为某些原因,我就不说了。”
源一是个惹事精,仇家遍布天下各地,随便报源一的名字,说不定就惹来什么本可避免的麻烦了,所以为了躲避麻烦,绪方选择隐瞒源一的姓名。
“他姑且也算是我的老师吧,论在剑术一途中的造诣,我对他肯定也只是望其项背而已。”
开创“无我二刀流”与“源之呼吸”——光是这2项成就,就足可让绪方难以在剑术的成就上与源一相提并论了。
一色的双颊,现在已布满了震惊之色。
在一色的眼中,先后办到了“以一当百,诛杀暴君”与“攻破二条城”这2条宛如奇迹般的壮举的绪方,已经是当之无愧的天下无双、无人能比了。
而此时此刻却从绪方的口中听到这世上竟还有一人的剑术造诣在绪方之上——这给一色造成的冲击,近乎于三观被毁。
“能告诉我此人现在位于何处吗?”一色朝绪方射去火热的目光,“我非常想去拜见他!”
——这家伙真的很痴迷于剑术呢……
绪方摇了摇头:
“抱歉,因为某种原因,我也不能随便将他目前常居的地点告诉你。”
“这样啊……”一色的眼中闪过一抹落寞,“那……能让我再问一个可能有些失礼的问题吗?”
绪方:“你问吧。”
“既然你说你的那个师傅的剑术造诣在你之上……”一色以一种小心翼翼的口吻问道,“那你的那个老师岂不是全日本最厉害的剑客?”
“这个嘛……”绪方哑然失笑,“论剑术上的造诣,他应该是目前全日本最厉害的那个吧。”
“但若单论战力,我就不好说了。”
“单论战力的话,我没和他对决过,但我觉得我与他应该是不相上下吧。”
“他的剑术造诣尽管在我之上,可他毕竟老了,他今年已有六十多岁高龄。”
“他虽然平常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个老人家,但衰老肯定多多少少让他的体能不复当年。”
“而我正年轻。论体能,我有自信在他之上。”
“而且——论对胜负的执着,他可能也不如我。”
“对胜负的……执着?”一色疑惑道。
“我所走的道与我那老师所走的道,截然不同啊。”绪方面露唏嘘,“我追求胜利,而我那老师追求享受。”
“在我眼里,与人战斗只要能赢就好。只要能赢,什么招数、什么武器都能用。”
“剑术好用就用剑术,柔术好用就用柔术,火器好用就用火器……所有的武器、技艺都应地制宜地使用,一切只为求胜。”
“而我那老师不是这般。”
“对他来说,赢倒是其次的,能尽兴挥剑才是最主要的。”
“他是为享受挥剑的感觉而精进技艺、与人战斗。”
“所以即使知道使用其他武器、其他技法能赢得更轻松,我那老师肯定也会执着地以剑来与人战斗吧。”
“我若是和他对决的话,大概会出现这样的景象吧:我眉头紧锁,思考着快速能快速打倒他的方法,而他则笑着,为能尽兴挥剑而发出最单纯的喜悦。”
“我远比他更追求胜利,这种心态上的不同,也能让我在与他的对决中更占一点优势。”
“当然——我刚才所说的那些,都只是我的妄言而已。”
绪方耸耸肩,笑着。
“我没有踏足天下的每一块土地,看过每一个人,谁知道这个世上还会不会有什么实力在我与我那老师之上的人呢?”
“这样啊……”一色一直认真地听着绪方刚才的那番话。
她的表情与神情也随着绪方的讲述而发生着快速的变化。
“一切只为求胜吗……”一色低声道。
——怪不得……他当初会说出“剑术都该淘汰”这种话……在他眼里,火器远比剑术更易于打倒敌人,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吗……
——可是……我不论怎么想,都想不到火器有什么足以替代剑术的潜质啊……
——啊,不好……头更晕了……
猛然剧烈起来的头晕,打断了一色的思绪。
刚刚因为认真“听讲”,所以一色暂且忘却了头晕。
待绪方的“演讲”结束后,晕眩感立即以更猛烈的趋势袭向一色的大脑。
——不能再拖下去……得尽快想办法将绪方一刀斋给引出这浴……
一色心中的这番话还未讲完,绪方的声音突然冷不丁地响起:
“对了,我还没有问过你们呢。”绪方反问道,“你爷爷之前有跟我说过,你们有在大坂经营一间剑馆。在大坂开剑馆的你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啊?”
刚刚和一色闲聊了一通,让二人之间的氛围一口气变融洽了不少,也乐于在泡澡时和他人闲聊的绪方,其“聊天欲”也被勾了起来。
——为什么要恰好在这个时候问我问题啊……
一色现在可谓是欲哭无泪。
在急于设法离开这浴池的当下,绪方朝她问问题无疑会干扰到她的思绪。
而她也不能不回答绪方抛来的问题。
毕竟若是绪方朝她问问题,而她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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