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些距离,又有树木枝叶遮挡,看个人影不在话下,真要分辨五官还是够呛。
那火光又不紧着李渡照,只他偏头说话时能照到侧脸,让小统领不敢完全下判断。
手下几人也在轻声嘀咕。
他们都见过李渡,有人说是,有人说不是。
李邵耐着性子等待,眼瞅着三更了,他没有见到苏议一行人,也没有在底下发现苏昌行踪。
“没用的东西!”他在心里暗暗骂苏昌。
又过一刻钟,李邵看到有两人进了山神庙,低声与李渡禀了什么,而后,李渡抬头往四周山上迅速看了一圈,踩着脚蹬上了马车。
李邵心说:坏了!
“是不是发现我们了?”小统领问,“他们好像要跑。”
“不能让他们跑!”李邵道,“追上去,抓住他们!”
小统领又道:“殿下,悄悄跟上去……”
“悄悄什么!”李邵指着底下,道,“你看他们没有原路返回,反而往吉安镇方向去,我们还怎么悄悄?山上这么黑,我们也得下去走大道,从山里绕,你不怕死我还怕呢!”
小统领劝不住李邵,也知道黑漆漆的山路行不得马,只好跟着李邵、带人马下山。
山道难行,到底下大道时,那马车已经驶远了,只遥遥能看到一丁点的火把光,若有似无一般。
李邵扬鞭催马,正欲急急追上去,大道旁的田地里手忙脚乱爬出来一人。
“殿下!我的大殿下!”
李邵的鞭子顿了下,弯下些腰去看那狼狈不堪的人影:“苏昌?”
“对对对,是小的!”苏昌赶忙点头哈腰,凑过去道,“您先别追,小的刚趴在这里看,那马车上的人好像不是李渡。”
李邵抬声:“你说什么?”
小统领一听,也竖起耳朵来,一面打量来人。
“殿下,您千万别去追,他们这招定是请君入瓮,把您诓进去,”苏昌一脸急切,“郡主知道您就带了三十御林就来了这里,可急坏了!
郡主也说,怕是要中了李渡的坏招,您看,苏议也没个影子,八成和李渡藏起来了,刚那个就是个假的,对、替身,是替身!
您要被哄骗了去,受伤了可怎么办?”
李邵最不耐烦听这些婆婆妈妈的话。
高公公他们哄着劝着,李邵怕直达圣听、多少还忍耐些,苏昌算是个什么东西?
再说,苏昌张口宁安闭口哄骗,这是看不起谁?
“你让开,”李邵沉下脸来,“放跑了李渡,你担得起?我亲眼看过能看错?你见过李渡几次,我认得他多久?还假的呢!他那替身早死宫里了!”
“殿下!”苏昌道,“谁说假身只能有一个?
被骗了又不丢人,圣上不一样险些被那个假李渡给骗过去了吗?
而且、而且!
郡主在围场找不到您,怕您有危险,来不及回宫禀了、当即去了驻地,请安逸伯出兵援助。
伯爷马上带兵赶到,断不会让那李渡跑了的,您就待在这儿,三十御林守着您,您平平安安的……哎呦!”
李邵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灰。
宁安什么意思?
他好不容易抓到的建功立业的机会,让他拱手让给安逸伯?
宁安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李邵气得踹了苏昌一脚。
人坐在马背上,不好发力,这一下力道也不大。
苏昌叫着痛一屁股跌回了道旁地里,人还没爬起来,就见李邵扬鞭催马疾行出去了。
李邵一跑,御林哪敢不追,立刻跟上去。
苏昌喊了两声“殿下”,也就不喊了,眼珠子一转,麻溜地又往田地里头去。
不得不说,真被郡主料准了。
这位大殿下,一点受不得激,越不让去、越去!
听说安逸伯赶来吉安,更是一刻都等不得。
其实刚才,苏昌也没有看清楚那人到底是不是李渡本人,但既然苏议没有现身,八成就和郡主说的那样,是一个局了。
同时,也是直到今日,苏昌才知道他新上的贼船姓甚名谁。
不得不说,辅国公与宁安郡主这对夫妻,行事出人意料,且真细细分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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