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
杜蘅叹:“好吧好吧……明日可一定得回来!再不回来,我后天就要因为左脚先跨衙门被赶回老家了。”
“大人怎么还亲自审犯人,都多少年不这活儿了。”
杜蘅合上文书,“定是那些南越民嘴呗。”
说着便去了刑狱。
京城的监狱有三个,一个是府狱,关的是犯了法的普通百姓;一个是诏狱,关的是皇亲国戚和朝廷大员;还有一个刑狱,里满了大案的重犯,全是难啃的骨。
楚青崖去提审的这几个南越民,是一个月前让缁衣卫从边境抓来的。
南越灭国二十多年,所有蛮族的领都被宣宗开膛破肚祭了天,留族里十数万民众。乖顺的就在土司治田度日,每年缴纳人丁税,也有那等心怀仇怨的贵族、死士浪在外,没有籍,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还会些邪门的巫蛊之术,让当地官兵十分疼。
楚青崖活捉这些人的目的,一是要从他们嘴里撬桂堂使用的易容术,二是要清他们的领是否与齐王有关。
一共六个,这些日死了一个,自杀了一个,疯了一个,还剩三个能用。
狱里幽暗,玄英举着灯盏,在前方照路。楚青崖负手从一间间监牢前经过,目光淡淡扫过刑上架着的人,绯袍如鲜血漫过石阶。
在地牢的,他脱官服和乌纱,伸手接过油灯。
“都在面了?”
“是。”
“能说话?”
“能。”
待那影陷漆黑的,玄英不由呼气。
大人亲自动刑,历来都是不让人看的。
他等在上面,屏息凝神,可面什么声响都没有,寂静得可怕。
牢里的东西他见过,即使是上过战场的老兵看了也骨悚然,他把那几人带去绑在铜上,就再也不想去第二次了。
黑暗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玄英知那是什么,发麻。
过了一会儿,隐约有人气,沙哑的呓语像蛇爬过沙,没多久又归于沉寂。
时间逝得无比缓慢,没有人尖叫嘶喊。约莫到了亥时,钩月升到中天,惨白的月光从天窗来,照亮了牢,玄英探往看,墨般的黑雾里似有几个人形的东西在扭动,潭噗通噗通地闷响,重的血腥气飘上来。
他还想再看,就在此时,前突然冒个血淋淋的脑袋,他意识“唰”地佩刀。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