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登科 第57节(2/3)

“我偏要自己给他，我今日同他去了一整天，还在乎这一？”

只有她不这么以为。

江蓠有气无力地床更衣洗漱，一想到晚上要见近百个人就疼。原先她并不讨厌这场合，起家来神十足，可现在和离书都写了，她还替他什么？

“这不打，夫人可是着凉了？”燕把盆端到架上，忧心忡忡，“中午我叫厨房熬祛寒的汤。”

想到这里，她才有了神，喝完粥嘴里了片姜，开始看账目。腊月十五朝廷发了腊赐，往年楚青崖都是折银存在库房，今年她分了一半给家丁丫鬟，还剩一半囤着，准备后赏给有功的人，现在大笔一勾，全人发去了。他名的几个庄供了山货野味来孝敬，除去年节里上桌和祭祖用的，她只给他留了最不喜吃的鸭、大鹅，给阿芷留了喜吃的羊羔、兔，其他的也豪地分给了人。至于这个月到手的俸禄，他在和离书里写的，有一半给她，去年没完的钱也有一半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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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冬至那天，齐王府的卫兵在锦城外的渡登船，在几十里的江面巡了个来回，那场面，见了的都说大……”

江蓠躺到巳时也不想起来，直到燕端着盆屋，她才不得不着糟糟的发坐起，咳了几嗓：

“如需帮忙，随时来找我。”

楚青崖对外称病，江蓠觉得自己就像个楼里的姑娘，打扮得光鲜亮丽，笑不笑地陪酒。别人来敬她，夸一句夫人持家有方、手大度，她就说客话夸回去，几来喝了足足一壶醉浮，脸上红，脑也不大清醒了。

江蓠越听越烦闷，尚书府的人都这么说，那京城里早就议论开了。她摸着腰间的象牙球，想到慧光寺地暗室的那枚玉佩，还有回条，倏地从凳上站了起来。

使劲儿俸禄，让狗官倾家产！

雪到了建丰元年的最后一天，清晨园里皓白一片，不闻鸟鸣犬吠。

其实已经过分了。

“可不是嘛，我看今年就要打仗，这么多亲王里，就剩这一个了。去岁咱们家大人去江东平叛，砍了几千人，那个叛的郡王据说被蹄踩烂了脑袋，齐王爷听了肯定慌，他要么不打，要么就打个大的……”

车被笃笃敲响，薛湛拉开窗扇，一只素手捧着薄薄的册从外面递来，封面落了几片雪。

江蓠披了件斗篷，站在车旁挥挥手，“慢走呀。”

床宽敞多了，却也冷多了，即使炭火燃得旺，她也不愿爬起来穿衣洗漱。

让京的庄们和家仆一起，把尚书府吃空算了！

绿萼梅的香气幽幽地透帐，江蓠早就醒了，了无生气地躺在床上，盯着帐黯淡的夜明珠。

这一天浑浑噩噩就到了晚上，大年三十夜，真是要多闹有多闹，一更天时，左邻右舍的鞭炮炸得震天响，二更天门前还有孩在堆雪人，三更天残羹剩饭才收了，厨房端上扁，大伙儿围着圆桌喝酒，每张桌上都放着红绳串的铜板。

车夫了匹一鞭，车在青石板上起来，他放窗的帘挡住风，微微叹气，闭目靠在垫上。

他接，“多谢。你快回去，雪大了。”

京城人家冬日睡炕床，楚青崖是南方的璧山人，他嫌炕太燥，回京后是睡了几年的六床。他要是在还好，上气足，就像块炭，她窝在被里是很舒服的，但这他离家走，她只好抱着汤婆睡，夜里大雪还是觉得冷。

卫回去，足了当家主母的派。

“今日是不是要给你们发银钱？”

“这哪是我能揣测的……喝酒喝酒。”

“老兄，你说会像九年前一样打到京城来吗？”

该发的发，该换银的换银，江蓠完之后，心却没有预想中畅快，双手托着腮，守着用四块布起来的和离书，坐在书桌后望着房梁发愣。

她支着额，嚼着茴香馅儿的扁，连汤带吃了一肚，隔桌隐约传来事和庄的谈论：